赵虎庆在边上看着,感到神奇,怪不得这个老者出摊,每次都要被小孩儿们围得水泄不通,他画得太好了。
赵虎庆抱着手臂站在边上,低头看着。看到老人在画金箍棒和虎皮裙上的纹路了,像是要画完了,手指敲了胳膊两下,下定了决心,说:“再帮我画个宝剑,吕洞宾的宝剑。再画个葫芦,铁拐李的葫芦。”
满秋满夏最近喜欢听八仙过海的故事,冬天糖画能放,虽然他们早上去上学了,但晚上回来糖画又不会坏,还能吃,所以赵虎庆又紧急加了两单。
画好齐天大圣的老者先笑眯眯地将这幅画黏在竹签上,递给赵虎庆,然後说:“好咧好嘞,我这就画。”
糖画画好,回到黑猪摊子那头,老板已经将猪杀好,将猪血盛了,并且用麻绳把猪的四肢都捆扎好,方便赵虎庆上肩了。
这头黑猪不多不少,刚好一百八十斤。
赵虎庆说要扛,卖猪肉的也不质疑,因为他长的就是一副能扛起来的模样。
付完剩下的钱,赵虎庆把装有猪血的竹筒系在腰间,拿糖画的那只手尽量远离,然後蹲下来,让卖猪肉的两兄弟帮一把,帮他上个肩,他一只手不好弄。
两兄弟刚到集市就遇上开门红卖了一整只猪,怎会不乐意。
赵虎庆只需有人帮他把猪放稳,不会摇晃,提口气儿就能把猪扛起来。
他扛起来之後,丝毫不觉得困难,还能转头跟卖猪肉的两位老板道别:“那我先走。”
两位老板连声:“慢走,慢走。”
卖了猪肉的两兄弟就一步一步地看着这人迈着坚实的步子离开,心里也感叹,今儿是遇到个大方又爽快的了。嗯,力气还特别大,说扛就扛,不用他们给送到人家家里去。
赵虎庆回来时,是小土墩儿先发觉的,朝着村口的方向吠叫一声儿,然後进去叫元宝。
元宝迈着小短腿跑出来,扶着院子的门柱,踮着脚尖站得高高的,脖子也拉长,看向村口通到他们家门前的这条路。
等赵虎庆的身子从拐弯处拐出,元宝看到了,赶紧去叫阿爹:“阿爹,爹身上扛了一个好大好大的东西!不知道是什麽。”
距离还远,且那东西还是黑的,元宝认不出是什麽,只能叫他阿爹看。
苏春声出来看了一眼,看赵虎庆买了整只猪回来,惊讶不已。
“怎麽买这麽多?”等赵虎庆到跟前,他就这般问他。
“买多点,吃得久。”
赵虎庆先把手里的糖画交给元宝,跟他说清,哪个是给他的,哪个是给哥哥姐姐,要他先保管着,然後肩膀一歪,就把肩上的猪肉卸下来。
猪肉倒地的声音,就知道这头猪有多重了。
苏春声还是觉得买太多了,说:“这麽多,怎麽吃得完?”
赵虎庆笑笑道:“多炸点,没准你以後还想吃。”
他指的是炸猪油渣,一只猪的肥肉剔下来,能炸好多猪油渣呢。
苏春声不信任自己一天变一回的口味,可这次赵虎庆还真说对了。
苏春声这次的食欲,发一次,能撑三天。比如今天特别想吃猪油渣,後面两天也会特别想吃猪油渣,和以前一天变一样不同。
苏春声猜测,是不是肚里的三个小孩儿排着队轮流吃呢,今天这个吃,明天那个吃,後天最後一个吃。
他们三个有商有量地将这些事儿排定好,然後通过食欲告诉他。
不仅如此,苏春声还发现这次的食欲涌现相对而言温和一些。
“你觉得我怀的是不是小哥儿?”私下里,他也和赵虎庆猜测孩子们的性别。
赵虎庆说:“肯定有哥儿,但有几个不知道。”
苏春声道:“我觉得三个都是小哥儿。”
真的只是觉得,但他的直觉一向以来都挺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