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雅摇头,“孔家女儿都当做男儿培养,我也跟瞿先生学过做策论文章。
瞿先生讲到侠以武犯禁时曾说,如果人人都自以为公道正义,甚至越过《大萧律》定人生死荣辱,那便离乱国不远了”。
唐知味不语,孔雅笑了笑,“不过我不关心什么《大萧律》,我只想前前开心”。
而白前显然是不想看到许远程“认罪伏法”的。
唐知味似笑非笑,“这番话要是被孔老太傅听到了,非得罚姑娘下跪思过不可”。
孔雅没接这个话头,继续低头写字。
松鹤堂中,霍老夫人亲自盯着霍幼安将薄毯搭上肚子,抚了抚他的额头,柔声开口,“睡吧。
等你睡醒了,祖父祖母就帮你把事情办妥了。
等你出了母孝,咱们就八抬大轿把前前抬回家,做我们醒哥儿的小娘子”。
霍幼安好不容易降下温度的脸又悄悄红了,忙闭上眼睛,将半边脸埋进枕头。
霍老夫人好笑理了理他的头,这才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
她的醒哥儿长大了!
霍老夫人回了正厅,对着霍老将军就开始拿帕子抹眼泪。
霍老将军也有些感慨,面上却十分严肃,故作不耐斥道,“这是好事,哭什么?”
霍老夫人连声应是,又道,“前前的人物品格儿,咱们都有目共睹,醒哥儿比他爹眼光好多了!
我一直冷眼瞧着两个孩子相处,再是般配不过的。
不是那起子恶心事儿,我老婆子早就找大媒登白家的门了。
哪里要我的儿老着脸,亲自拿这样的事来求我!”
她说着想起霍幼安吞吞吐吐、满脸红云的模样,不由又嘿嘿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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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你帮我好好参谋参谋大媒的人选,千万不能怠慢了!”
霍老将军呷了口茶,“醒哥儿毕竟还在母孝中,不好正式提起亲事。
我亲自去找白院判,先将婚事定下来。
等醒哥儿过了母孝再正式过小定,前前今年才十五岁,等得起”。
霍老夫人寻思了一会,点头认可,“把醒哥儿的庚帖拿着,今天就把事情定下来。
免得醒哥儿着急,也免得夜长梦多。
前前这是刚回京,外人还摸不着门路。
不要多久,光凭前前的容貌本事,媒人就能踩破白家的大门”。
更别提还有白院判和白远志在后了。
霍老将军点头,“也好,你寻摸个信物,我一并带着,务必要白院判知晓我们的诚意才好”。
霍老夫人顿时就急了,一叠声地喊来人开库房,她要选个最贵最稀罕的给她孙媳妇做定亲信物!
霍老夫人当年也是十里红妆嫁进了霍家,嫁妆里的好东西多不胜数。
加上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简直挑花了眼,半天都没能下定主意。
最后还是霍老将军拍板,定了霍家世代相传的一对镶红宝九转玲珑镯。
霍老夫人不服气,“祖传的宝贝,我也有!
我定的孙媳妇,凭什么用你们霍家的东西?”
霍老将军,“……”
简直不可理喻!
怎么又成了你们霍家了?
霍老将军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吩咐去请霍幼安。
霍老夫人不满,“他睡觉睡得好好的,叫他干什么?”
不一会,霍幼安到了,精神抖擞,俊俏的小脸蛋晕着一看就不正常的红云。
霍老夫人,“……”
看这度,看这状态,她乖孙不会到现在都没睡着吧?
她乖孙竟然也有睡不着的一天?
霍老将军重重朝霍老夫人哼了一声,向霍幼安展示那对九转玲珑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