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欲望餍足,空虚也会随之产生。
安灿站在浴室,任由水流冲刷身体残留的所有痕迹。
浴室和厕所是最容易迸发灵感的地方,也是唯一正当的能胡思乱想的地方。安灿本也不是乱想的人,此时却思考起如何面对分化后完全成年的莫渲。
没必要这么在意,她这么告诉自己,但始终无法真正说服自己。
她的欲望很少主动冒头。之前寻求一夜情,全然是在她有这个意念之后,主动喝酒麻痹自己才产生。这才是她觉得蹊跷的地方,这有别于其他人而产生的欲望,是意外还是其他可能?
她真心爱过一个人,可无法厘清现状。很少见的,她慌乱起来。
洗完澡也没能得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安灿决定顺其自然。
她离开的时候,维尼还躺在床上,光裸着,身上布满片片点点的红痕,一副被蹂躏得很厉害的样子。
“你要走了吗?”
他不敢主动挽留,只能这么问。
安灿收回搭在门把上的手,转身看向他。
他表情柔顺,眼中湿漉漉的,乖觉得像狗。不是看不懂他的情意,而是她无法给出回应。
她不喜欢他,只这一点,毋庸置疑。
“以后不必再做多余的事情。”
安灿语气温柔,其中却含着重似千钧的决绝。
“我们以后也不必再联系。”
这一句更像是压垮他的稻草。
等他冲过来想要继续往下问原因的时候,门已经在眼前被人从外面关上。
没了目标,他瞬间卸了力,趴在门上。意识到屋子里全是自己动情时溢出的信息素味道,他埋首片刻,突然哭出声来。
跟在她身后这么多年,再如何努力,都无法让自己在她眼里多停留一秒。真是可悲的人生。
看似潇洒离去的安灿心里也并不好受,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总觉得在和厉瑜的约定完成之前,她还无法接受另一个人。但她相信直觉。拳场上很多出拳的机会都是依靠直觉。
根据直觉判断,她,可能真的会爱上厉瑜之外的人。
而更加不幸的一点是,那个人可能还是一个全然不合自己审美的高出及格线几个层次的帅哥。
等自己赶回家里,却被琴益偷偷拉出莫渲的房间。
“我怀疑这小子,不怀好意。对你。有所觊觎。”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表现得却像是不知道alpha的听力绝佳一样,只将她拉出房间,却没关上门,显然是故意说给某人听的。
“哈?你没睡好吗昨晚,说什么胡话?”
事实上,安灿十分清楚莫渲的小心思,却配合着琴益的想象逗他。
“那小子特意等着你回来才肯睁眼,其实他早就醒了。”
“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
琴益足够聪明精明且能干,但他在感情这方面真的不适合八卦。
安灿点头,诚恳地应声。却得到琴益的一个白眼,和同时警惕起来的态度。
“你别想太多,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对小辈下手。”
有别于她在战场上的一往无前。在拳场上,她逐渐变得更习惯于观察对手,并且让对手出先手,这有利于她掌控局势。
感情上也可以如此类比。
所以她的回答不再直白,而是多了几分狡猾的试探。
“这反而更让人惊讶!”
琴益的嘴里就吐不出什么好话,好在安灿也熟悉他日常的吐槽。
“虽然此前我确实有些荤素不忌,但真让我对他下手,还是有些奇怪的。不是吗?毕竟,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养子。”
琴益当然明白,她向来是很有主意的人,而且也很有节操底线,确实不太会主动对一个相当于自己养子的人下手。
他只是恶趣味地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