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席感受到我的视线,转过头对我笑笑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去屋子里拎了个篮子,远远缀在我身後。
走了一段路,我实在忽略不了背後存在感很强的一条人,就放缓了脚步,慢慢地停在路边。
本来想等他跟上来,我再转头跟他说话。
谁想着我停下他也停下了,不远不近保持着大约十米的距离,直直地杵在那。
我有些好笑,当时他追到海城的时候不还是气势汹汹的正宫做派,现在天天远远跟着像个小媳妇一样。
我转过身噔噔噔地走到他前面,他好像怔了两秒,然後对我笑了笑。
“怎麽了?”贺席问。
“你跟着我干什麽?”
“我没有跟着你,我要去旁边的公园野餐。你也是去那吗?”贺席掀开篮子上盖着的方巾,里面是一些零食。
理由充分,无可指摘。
我沉吟了两秒:“那你为什麽停下来。”
“我怕你不舒服。”他低头敛住眼里的神色,声音有些哑。
“你怕我不舒服还天天跟在我旁边,你到底怎麽想的啊贺席?公司也不管了?天天就在伦敦这里蹲我。”
他咳了几声,才捂着嘴擡起脸来:“我没不管公司,我只想离你近一点。”
“能把话一次性都说完吗?”
“我……你别生气,我,我在追求你。我想换一种身份,我们从邻居开始……”
邻居是一种地缘关系,房子也不是我的,不论我同不同意,他也已经是我的邻居了。从邻居开始,然後呢?
最终走向哪?
“对不起,咳,我以後会更注意一点的,离你远点。”贺席又掩面咳嗽了两声。
我愣了一下,他这是那天把伞送给我,淋着雨生病了吗?
苦肉计?
“随你。”我压下心中的复杂,转过身走了。
公园非常多人,英国人周末很少呆在家里,都喜欢在闲暇时间出去逛逛晒晒太阳。毕竟伦敦这个地方,下雨是很平常的。
人偶尔也是需要光合作用的。
我虽然讨厌频繁的雨天,但是也不太喜欢紫外线,于是捡了一处有树荫的坡坐下,享受早春微微湿润的风。
贺席在离我比较远的一块草皮上安顿下来,坐在阳光里,时不时就咳嗽两声。
我看着草地上或躺着或坐着的瞳色各异发色各异的人,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