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不许伤我老婆
月汐盛典的狂欢尚未散去。深海王庭已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
洛晨率领亲卫队展开了彻查。
他们请来了最年长的远古巨鲸,通过触碰它的额心,回溯它记忆中那晚的能量波动。
巨鲸悠长的声音在心灵感应中响起,描述了祭坛水晶被一股异常尖锐的频率干扰。
所有的线索一并指向了沧鳞长老的得意门生——墨鳞。
审判日,设在庄严的审判岩礁。黑色礁石环绕出一片开阔地,成千上万人鱼肃立其中,寂静无声。
白渊高坐在黑曜石王座上,面色阴沉,周身散发着君王之怒。沈未晞坐在他身旁略矮的珍珠贝王座,他尽量保持着端坐的姿态,手心微微出汗,这份庄严肃穆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墨鳞被两名亲卫押了上来。他银色的鳞片失去了光泽,身上带着受刑後的痕迹,奄奄一息,但眼神坚韧。
“墨鳞!”白渊声音如同冰渣,打破了沉寂,“为何背叛族群,伤害王後?”
他将手边一盏夜光杯猛地掷向墨鳞,杯盏砸在他身边的礁石上,碎裂开来,发出清脆响声。
墨鳞啐出一口蓝丝血沫,冷笑擡头,直视白渊:“背叛?我是为了种族的纯净而战!陛下,您被一个人类迷惑了心智!我族高贵血统,怎能让陆地污秽沾染?!我没错!”
这句话,让台下保守派的年长人鱼中引起一阵窃窃私语,有些人甚至下意识点头。
白渊猛地站起,高大的身影投下极具压迫的阴影,他脸上戾气深重,深海蓝眼眸中翻涌着风暴:“按族规,叛族重罪,当衆施以‘剥鳞之刑’,永远流放北海荒芜寒海!”
他环视台下,声音冷酷:“所有人都给本王听清楚了,伤害王後,便是与我白渊为敌,与整个深海军团为敌!”
台下一片死寂,所有子民都深深低下头。他们知道“剥鳞之刑”意味着什麽。
那不止是剥去荣耀,更是伴随终生的痛苦折磨。
刽子手走上前,手中那柄奇异弯刀闪烁着寒光。
行刑过程很迅速,却残忍得让沈未晞几乎移开视线。他能听到刀刃划过鳞片,剥离皮肉的声音,以及墨鳞压抑到极致的痛苦闷哼声。湛蓝的血液弥漫开来,染了一小片海水。
沧鳞长老全程闭眼,面容仿佛又苍老了几分,但始终未曾开口求情。
奄奄一息的墨鳞被拖了下去, 审判岩礁依旧一片寂静。
当夜,沧鳞长老独自来到白渊的宫殿,手中捧着一柄象征长老权威的珊瑚权杖。
他深深俯身,将权杖高举头顶,声音沉重:“陛下,我教导无妨,酿成大祸,甘愿受罚。此权杖,归还陛下。”
这是无声的臣服,也是保守派势力妥协的标志。
退出前,他经过沈未晞身边,目光复杂地停留了片刻,低声道:“你身上散发的光辉。。。。。。确实与寻常人类不同。”
这一夜,白渊依旧将沈未晞搂在怀中,但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禁锢,而是更倾向于守护的姿态。
沉默良久,他忽然低声问:“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参观吗?”
沈未晞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从白渊口中听到这样的询问。
他轻轻嗯了一声。
沉入睡眠後,那些血腥的噩梦似乎也退远了一些,但仍然纠缠着他。
他在不安中惊醒,身体微微一颤。身後的白渊似乎也醒了,他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手掌在他後背轻轻拍抚着,一下,又一下,带着安抚意味。
沈未晞闭上眼,他竟发现这个男人的陪伴让他感到一丝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