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去,她这条手臂就要被斩断。
纪兰若咬牙死死坚持着,身後的弟子朝着她而来,将馀霄击退。
对面的神刀堂弟子,见南闵府弟子加入,也开始上前与之搏杀。
纪兰若撕下衣袍的一角,缠绕在肩膀的伤处,用牙咬着一边将其绑上死结。
她那手是用来握剑的,伸手扯下发带,眼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在衆人的注视下,将剑柄用发带绑与手掌之中。
只要没有倒下,就不会让一个人进入南闵府,就能为闵莞她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那些江湖人们,已经朝着她而来,她击退一人,却又中一剑。
一人难敌衆人的围攻,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垂死挣扎。
很快腰腹与腿处就有许多的剑伤,伤口处不断冒出鲜血,将她的衣物浸染。
只是这一身红黑色的衣袍,让人看不仔细,她的伤势到底有多重。
馀霄冲过衆人,长刀一挥,划破她的腰处。
她将剑尖刺入地面,捂着腰腹处的伤,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纪兰若知道,这一倒下,就很难起来了。
眼前南闵府的弟子,一个个倒在那些人的刀下,跟随她战到最後一刻的人们,已经都被杀尽。
馀霄的刀尖抵在她的喉间,另外的人将她包围住。
江寒刀这时才走到她跟前,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蹲在她的面前。
纪兰若眯起眼睛看那信上的内容,原来是她写给慕颜,有关齐然现下如何的信,竟然被他们截获了。
难怪那麽久,都没有收到慕颜她们的回信。
难怪这些江湖人,突然开始上门挑战。
就是要让她,无暇去管这件事。
“纪兰若,你身为江湖中人,竟然与朝中三公主等人有勾结,还意图劫囚?你知道劫走齐然,会让你的南闵府陷入什麽样的境地吗?你简直枉为府主!”
纪兰若低声冷笑:“你从哪里看出,我要劫囚?”
“若不是要劫囚,何故写这封信?”江寒刀冷哼了声:“齐家犯得是欺君大罪,死局已定,又何须再问情况?”
纪兰若咬着下唇,江寒刀鄙夷的看着她:“这封信要是落在朝廷的手上,你南闵府罪责难逃,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便能将这信毁了。”
纪兰若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不羁笑道:“朝廷可以放过,你们能放过?”
“只要你回答我,神刀堂可以保你馀生无恙,与闵小姐过逍遥安心的日子。”
纪兰若撇了一眼周围的人,看他们脸上的神色并无多大的起伏,也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可想而知,这些江湖人也是受江寒刀之意而来。
“你竟认识当今的三公主与三驸马,我有些好奇,当日北寂山庄被你屠尽之前,在你府门前力战群雄的那人是谁?”
江寒刀竟是要从她口中,问出有关洛浔的事情?
“我没有记错的话,她一战名传江湖,说是洛清的徒弟,你与她们灭北寂山庄可实为拿到山庄里的账簿,而这账簿与阳城之事有关,不久後三驸马就用这本账簿查抄了多少世族门阀?这麽说,洛清的徒弟是三驸马?”
纪兰若哼了声:“洛前辈武功高超,想收谁做徒弟就收谁,这又有什麽值得惊讶的?”
“这是不值得惊讶,旦接下来不免让人多思啊?”
江寒刀嘴角勾起冷笑:“在江州比武之时,与馀霄比武的那个女子,也说是洛清的徒弟,洛清到底几个徒弟?”
纪兰若失笑:“洛前辈想收几个徒弟就收几个,我怎知她到底有几个徒弟?”
她这般笑,在江寒刀眼里是在嘲讽他,馀霄的刀尖往她喉处近了一些。
纪兰若能感觉到冰凉刺骨的刀尖,抵在自己的喉咙上。
“可三公主护着那个女子的事情,衆人都看在眼里,你们又与她的关系那麽好,显然不是第一次见面。”
江寒刀眯起眼睛,凑近她:“我说得再明白一些,那个与馀霄比武的女子,和三公主什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