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上官家怎麽可能会这麽做?
洛浔攥紧了折子,咬牙朝着兵部疾步而去。
“连日来的军报呢?军报呢?”
洛浔踹开兵部大门,兵部尚书见她怒气冲冲而来,想是她已经知道了事情,连忙凑上来:“洛大人,出事前的军报都没有送回来,你手里的这份是这几日来唯一的军报。”
洛浔将折子猛地拍在沙盘边沿:“怎麽会没有别的军报?北境收复即将完成,周边守将怎麽会没有消息传来?你们兵部都在干什麽?速速把之前的军报都一一找来!”
衆人将那些军报奉来,每一份都只是写着大捷的消息,没有一丝一毫的透露着会发生变故的信息。
就像是这场仗的胜利都是轻而易举的,没有一点困难险阻,敌人则是节节败退毫无招架之力,又怎麽会突然转换了战局?
所有的尖刺都朝向上官家的背叛,与敌军勾结害死慕昭。
而上官晴被敌军带走,也变向的确证了上官家与敌有勾结。
“洛大人,为今之计,只能再派大将前去收复北境,捉拿上官叛将。”
上官…叛将,兵部尚书的话刺入洛浔耳中,她猛地拽住了他的後衣领将他狠狠按在了沙盘中:“没有得到实证的事情,你怎敢这般唤她,要抓她回来是真,可她到底是不是叛将,此事是否有疑都未可知,上官家世代忠良为国尽忠,若有反心早就反了!”
衆人皆垂头不语,兵部尚书颤声道:“是下官愚昧,还请洛大人示下。”
洛浔环视四周人的面色皆惊,调动武赫回都的事情还在想法子,如今倒是可以借此事让他回来。
上官家会勾结敌军?她才不信,其中定是有着什麽阴谋。
上官晴现下在敌将手中也不知是什麽样的情况,或许可以让武赫去北境收复并且救出她,假用捉拿她回都受审的由头,可以让她们带军回来在外驻扎。
在回来的路上只需要慢一些,就足够让她把事情查清。
洛浔平息怒意松开了手,缓了一口气道:“调武赫大将军率军前往北境收复失地,将上官晴带回都中受审,你们即刻着手去办,圣上那里我自会去禀告。”
北境战败,慕昭战死,上官氏勾结敌军一事很快就在都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慕邺得知慕昭战死沙场,急火攻心吐血昏迷,他本就有病情未好,如今一来直接让他卧于病榻之上奄奄一息。
他迷迷糊糊醒来之时,洛浔将此事如何处理都禀告了他,他虚弱的挥手示意交由她来办就好,务必要让武赫将上官晴带回来,将慕昭的尸身迎回来。
他病重,慕晰还未康复,朝中大事眼下无人能管,慕邺对着洛浔招手示意她上前来,慕颜站在一侧搀扶着他起身。
洛浔微微低头立在他跟前,慕邺昂头看着她,不知是否是自己眼花,仿佛看到眼前的洛浔此刻变得好似一人。
一个在记忆里尘封许久的人。
“浔儿。”他又对着她无力的招手:“你再上前来,孤有话要交代给你。”
洛浔走近了一步,作揖道:“圣上有何吩咐,臣定当竭力而为。”
“昭儿本是孤要立的太子,他也身亡不在,皇室之中未有晰儿一个皇子,只能由他来做储君继承皇位,如今国之大事危机,而他现下身子都还未有好全,不堪重担,孤只能暂由你来代理朝政,你日後可愿辅佐晰儿?”
慕颜神色有些惊讶的看着慕邺,没有想到慕邺会如此信任洛浔,让她暂且代理朝政?
洛浔抿唇,也不知这是不是慕邺对她的试探,不管怎麽样都不能先应承下来。
“臣惶恐,臣恐难担此任。”
慕邺看她的眼睛里闪过光亮,面色柔和了许多,抖着手要去牵住她。
“自你入朝以来,为孤为朝廷为百姓所做的一切,孤都看在眼里,若说孤对满朝文武的忠心可信,孤最信的只你一个,孤终有一日会不在,晰儿软弱驾驭不了这些老狐狸,唯有你可辅佐与他,帮他稳住朝局,分担他的重担,让他不至于体虚赢弱,操劳过甚。”
原来他是怕慕晰太过操劳,身体拖垮後当不了多久的皇帝,江山便会陷入动荡。
而她这个皇室的女婿,却是他可以放心信任的人。
见洛浔低头默默不语,慕邺拉过她的手覆在慕颜的手上:“此事就这样定了,你不是总担心自己不能给颜儿周全吗?怕她时常会陷入非议之中,若是你能接下这旨意,孤也放心日後颜儿不会再受一丝的委屈,浔儿,孤意已决,莫要推辞。”
洛浔现在的权势虽大,却对接下来的计划还有局限,若是接下慕邺这道旨,才更利于之後的行动。
慕晰身上旧伤一事还不从所知,还有那夜的梦怎麽会无缘无故出现慕晰的脸?
装瞎时候他的神色,也让她心里留下疑虑,她总感觉自己看不清慕晰真实的模样,到底是否如自己心里所想?
“臣领旨,谢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