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荆叹气道:“那是苏羽的人,都是与他暗中单独联系,我只知道有这麽一只燕子存在,可并没有见过,也没有从他口中再探得什麽有关的消息。”
那个苏羽也并没有对他坦诚过,许多的事情和人都是瞒着顾子荆的,从来没有想过会与他是一条路上的人,对他也一直存有异心。
“那麽苏羽,你总该知道他是何处的人?长的是何模样吧?”
顾子荆垂眸思索片刻:“我记得他家在东屿,至于他的相貌,晚些我让底下的人画给皇姐。”
东屿,六皇子慕晰的封地。
如今雅阁没了,洛浔也没了可以探查消息的暗阁,顾子荆既然愿意带着火焰卫说要效忠与她,那也未必不可用。
不过…他身边的那个严君泽,好像只听他的。
“你当真愿意,效忠辅佐我?”
洛浔挑眉看着他,顾子荆沉在谷底的心,因她此话复又重新燃起希望,洛浔终于是愿意接受他们的效力,也终于是想明白要光复凌国了吗?
他连连点头,洛浔见他诚恳,那些事情非他之过,或许很多都因受那苏羽的诡计左右。
他也不过是真的想要为凌国复仇。
洛浔面色缓和下来,语气也不再冷冰冰的:“要跟随我也可以,旦要皆遵循我的命令,可有异议”
顾子荆嘴角勾笑,对着她深深叩拜:“臣弟绝无异议,万事皆听从皇姐号令。”
洛浔扶起他,将书卷丢到他手上:“首先把皇室的称呼改掉,大事还未功成前,就不必再沿用。”
“可是,皇姐……”顾子荆跟在她後头,小声嘟囔道:“我都习惯了。”
“那就把这个习惯改掉,你若改不掉,日後发生什麽事也这麽喊出来,我们姐弟两,就都可以去见父皇和皇叔他们了。”
顾子荆:“……”
一直被封着的府门被人轻声推开,五皇子府内满目狼藉。
慕曚虽被幽禁府中,可他还是慕朝的五皇子,没有被慕邺逐出皇室宗谱,他的身份还在,比那些犯人要好些。
每日三餐不落,还有人照顾起居,就是不得自由,被侍卫看守着困在房中。
今日倒是出奇,竟然会有人踏足此地,门外的侍卫还毕恭毕敬的对他行礼,而後将房门打开。
慕曚颓废的坐在屋中的地面上,自从被关在屋里,他就许久没有直视屋外的朝阳,眼睛被耀眼的光芒所刺,他下意识擡手去遮在眼前,眯起眼睛看向从屋外进来的人。
“怎麽会是你?”
来人穿着一身金丝白袍,手执折扇渡步到他跟前:“五哥,你怎麽坐在地上?”
“我如今就是个被囚的罪人,还管什麽坐在地上还是椅上?”
慕曚嗤笑道:“怎麽六弟今日会到我这来?看来你颇受父皇重视,都敢踏足禁地。”
“父皇重视的是七弟,我不过是个身子孱弱不堪重任,又无权无势的皇子,我到何处又不会造成什麽威胁,只是念及手足之情,想着来探望五哥罢了。”
慕曚冷哼了声:“少拿那些虚僞话做借口,你是想来见我落魄,拿我嘲讽作乐,不是吗”
“五哥,我自幼离都,与你们都不在一同长大,我与你也无纠葛怨恨,我又何必特意来嘲笑你”
慕晰拿着帕子,擦去椅上的灰尘端坐在那:“我不过是想着,如今只有我们兄弟三人,你被幽禁在府中,七弟整日繁忙,我在这都中又无相交之人,甚是寂寥,才来寻你说说话。”
“兄弟三人?太子和老四呢?”
慕曚被幽禁在府里,外头发生什麽事情一概不知,听得慕晰这番话,暗想如今外面形势骤变,最後得益者竟是慕昭那个小子。
“五哥在这里不知外面的事,慕曜串通离州世族谋反,已然身死,而废太子慕旭,也在前不久宫变失败,也已被逐出宗谱身亡,如今父皇有意想立七弟为储君,委以重任。”
慕曚将头靠在後面的椅角上,讥笑道:“没想到,到最後被慕昭得了储君之位,我们拼尽全力,赌上性命,到头来他不争不抢,捡漏得到。”
慕晰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慵懒的靠在椅子旁:“五哥就没有想过要出去吗?就心甘情愿一辈子被幽禁在这?”
“难道我,还有机会出去吗?”
“说不定,我可助五哥出来呢?”慕晰摇着扇子,看着慕曚激动的支起身子,来到他跟前。
“当真?你能帮我?”慕曚紧盯着慕晰,却觉得他只是逗自己,并不是真心帮他,又冷哼了声:“你能那麽好心?”
慕晰见他不愿相信自己,撇嘴道:“我不忍见五哥就这样被幽禁,我也不需要五哥能为我做什麽,帮你一把,也就只当尽些兄弟情义。”
“若你能助我出去,此後我二人,当如同胞至亲的兄弟!”
慕晰笑着起身,手拍在慕曚的肩上。
“那就请五哥再忍耐些时日,我出去想想法子,定让五哥能够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