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路嘉言没什麽心理负担地端着酒杯和过来搭讪的alpha聊天,只是有些莫名地心虚不敢回头看,总感觉身後有一道灼灼的目光烧着他的後背。
他对来搭讪的alpha并不感兴趣,只是维持着礼貌简单回应。
现场的音乐声太大,有时候听不清来人说话,只能看见对面高大的alpha目光黏着路嘉言那张过分精致白皙的脸,嘴巴一张一合地介绍自己,路嘉言的声音不大,alpha需要把头低到他唇边才能听清楚路嘉言的话,姿势落在旁人眼里难免显得有些亲昵。
沈念和几杯酒下肚像是有团火在胃里烧着,像是要把人盯穿似的看着对面,迈出的腿又收回来,烦躁至极,扯了扯自己早被扯松的领带,又没什麽办法地狠狠灌了一口威士忌下去。
沈念和今晚産生了不止一次把路嘉言关起来的冲动,尤其是看到别的alpha举着酒杯和路嘉言搭讪的时候,路嘉言微笑着礼待所有人,看着路嘉言空空的手腕,他想再次为他戴上那只表,像戴上手铐那样。
酒精在他体内肆意流窜,放大每一种情绪,尤其是对路嘉言的控制欲和独占欲,他不停地往嘴里灌酒,企图让自己变得麻木。
林禹森再度朝路嘉言走过来的时候,沈念和已经醉得仰躺在座位上,眼睛赤红。
林禹森见状嘱咐路嘉言把沈念和带走,一脸严肃地开口:“小路,念和好像喝多了,麻烦你去照顾下。”
路嘉言左右看了看,回头的时候恰好捕捉到了面前搭讪的alpha听到沈念和名字时短暂的惊惶。
那个alpha也顺着林禹森的手指看过去,沈念和整个人都失意地窝在角落里,他评估了一下形势,不动声色地又略带遗憾地溜走了。
路嘉言犹豫着,却看到沈念和似乎怨念地望着他,像被主人遗弃的忠犬一样令人心软。
他对林禹森说:“好的。”便快步走过去了。
沈念和视线随着走近的路嘉言逐渐收回,静静地坐着也不说话,嘴唇抿得很紧,嘴角向下看起来有点悲伤,路嘉言喉咙像是被梗住了似的不知道该说点什麽。
他贴着沈念和腿边坐到沙发上,把他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身上,压抑住心里无名的火气关切地问:“难受吗?能走吗?”
沈念和配合地站起来,将一部分身体重量压在路嘉言身上,紧紧贴着路嘉言一起慢慢移动。
路嘉言扶着他走到门外的停车区域,从他口袋里摸出车钥匙,很艰难地把人塞进副驾驶上,又照顾着扣好安全带,才自己走到驾驶位发动车子。
路上沈念和一直不说话,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路嘉言有点担心,总是忍不住转头看看旁边的人,每路过一个红绿灯都要擡手摸摸沈念和的额头温度。
路嘉言没有照顾醉鬼的经验,因为沈念和以前从不喝醉,有几次回家略带酒气的亲吻也只是助兴的调剂。
快到别墅的时候他在一家便利店停了一会买了点解酒药。
到别墅後路嘉言把沈念和从副驾驶拽出来,沈念和吃了解酒药後看起来没那麽难受了,他大概知道路嘉言不会和一个醉鬼计较,从车里出来就抱着路嘉言不放,咬住他的後颈,肆意吮吸啃噬,引起主人的阵阵颤栗。
路嘉言好不容易挣开了醉鬼,在他身上摸索钥匙,别墅的钥匙不在沈念和身上,不知道是不是丢了,路嘉言打不开大门只能把人继续塞回车里,看着蔫蔫的醉鬼叹了口气,眉头蹙着像遇到了世纪难题。
终于他认命了似的调转车头,带着醉鬼开回了自己的公寓。
把酒鬼弄上来花了好大力气,拖到沙发上已经类的气喘吁吁了,这一顿折腾力气也不剩多少只能暂时把他放在沙发上。
他帮沈念和脱掉外套躺下来,然後喂他喝了半杯温水,又去厨房做了解酒汤让他慢慢喝下去。
夜晚宁静,心跳声和呼吸声都震耳欲聋。
沈念和眼皮尾部泛着红,本来大理得一丝不茍的头发也掉落两簇,看起来像受了很大委屈,他受不了那个审视的目光,像是拷问他为什麽去和别的alpha聊天。
他明明没做错什麽,却泛起一阵莫名的心虚。
沈念和喝完醒酒汤渐渐睡着了,路嘉言擡不动他,只能把他的腿搬到沙发上蜷在沙发里睡,又去卧室抱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怕不够又翻出了一条毛毯把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半夜路嘉言睡不踏实起来看了两次,确保沈念和没掉到地上,才放心回去睡。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沈念和还没醒,但脸颊泛红,表情也是很难受的样子,身体本能地蜷缩一团,路嘉言觉得不太对劲,伸手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是发烧了。
他才回来没多久,之前家里不常住,根本没有常备药。
他准备下楼去小区门口的药店买些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沈念和梦呓般微弱的呼叫,嘴里不停地念着“言言,言言。”
他立刻折返回来安抚一阵,确定他只是在说梦话,才安心离开去买药。
他买了好几种感冒药,避开了和酒精冲突的药品,又拿了一些退烧贴和一只额温枪,把药店给的手提袋里装得满满当当。
额温枪测出沈念和发烧到38度,沈念和是宿醉,他看了看那些药还是不太放心喂下去,采取了最保守的物理降温办法,先在额头贴上退烧贴,又去弄了热毛巾给沈念和擦洗,沈念和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又一觉,沙发上不太舒服,他的腿蜷着身子弓着实在算不上舒服,幸好沙发足够宽,不至于更难受。
快到下午的时候沈念和才醒过来,迷迷糊糊地叫路嘉言,路嘉言从厨房跑出来扶他坐起来喝完了刚煮好的粥,然後吃了点感冒药,沈念和看起来体力恢复了一些,被路嘉言带到卧室的床上去睡。
大概因为沙发上实在不舒服,刚沾到柔软大床的沈念和舒服地哼了一声,路嘉言给他盖好被子,又测了一遍温度,稍微降了降,看起来应该过会就能退烧。
路嘉言盖好被子想转身,手腕却被牢牢勾住,病中的alpha力气依旧大得出奇,让他一个趔趄跌在沈念和半个身侧,沈念和双手锁紧身上的人,不愿意放手,被子已经被踢到一边,恳求似的说:“言言,我冷。”
路嘉言挣不开只能妥协地说:“好,但是不许蹬被子了。”
他像哄小孩似的在沈念和的怀抱里侧躺过去,把旁边的被子扯过来盖上两个人,任由他就这麽紧紧地抱着,生怕稍一放松人就跑了似的。
路嘉言昨晚并没睡好,这会儿被温暖的体温环抱着没多久就开始眼皮发沉,再醒来时候已尽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