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现在把医生请过去,以上将警惕的性子,或许中途就察觉到了,不可能会全程配合治疗。
莱德才转过身,就听到背后一道询问声:“有事吗?”
季元看着面前两只长相肖似金发蓝眸的雌虫,心里有了大致的判断。
没空管还在滴水的发梢。
背上医药箱,直说道:“现在帮我带路,什么情况路上说。”
如果有第三方介入请他,就不构成主动接近的条件。
他想见阿萨。
季元看着落他身后神情怪异的莱德、莱克,停住了脚步:“走我前面,走快点。”
“凯文医生,是你跑太快了。”
“其实,你是知道上将住在哪的吧?”
季元面不改色道:“这几天听别的军雌提及过。”
“但只清楚这段路,后面的需要你们带路。”
月光洒入寂静昏色的房间。
仅剩的最后一管抑制剂也被用光。
阿萨紧靠在墙边,额头抵着坚硬的墙面,鼻尖轻蹭着,汲取微不足道的凉意,迷迷糊糊地呢喃。
殷红的唇瓣失了水色,干裂起皮。
就算全身都浸没在松木的熏香中还是远远不够。
单薄的衣服湿透了一道又干一道,紧贴着皮肤。
半埋在阴影处劲瘦的腰身上薄肌轮廓流畅分明。
半边肌肉紧实的肩胛上抓伤深可见骨,只经过粗糙的处理,纱布压进了伤口里,猩红的血液渗出大片,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脸上的皮肤流露出病态的烧红。
沐浴在月光下银白柔亮的尾钩也躁动的拍打着地面。
嘎吱一声,门开了。
阿萨的尾钩停滞一秒。
眼睫轻颤着,只短暂的瞥见了一抹洁白的衣角,半阖的眸光中就像是坠落了星光一样闪烁。
粉白修长的指尖压在墙面泛了青,眼尾也渐染上了湿红,干涩沙哑的喉咙中轻轻的滚出一声眷恋的低语:“医生。”
高热产生的幻觉总是来的美好。
季元刚踏足进来,充盈在空气中的那股浓郁躁动冷香瞬间包裹住他。
似乎想要一点一点侵蚀掉他的理智。
阿萨的眼睫随着季元走的每一步颤动,屏住了呼吸。
没有忍住伸出手去勾,去抓心心念念的衣角。
医生要蹲下来,让他看清楚一点,拜托让他再看清楚一点。
梦里他总是在要看清医生的脸时,无法克制的闭上眼睛。
只记得紧紧的抱着,拿尾钩纠缠,感觉幸福到两脚软乎乎的踩上云端似的。
可醒来就如同坠入冰冷的地狱。
他陷入了痴症,用五年的时间不断的回味着那一天听到的几声老婆,脊髓都要热化掉。
他喜欢听那样带有特殊含义的称呼。
“上将,脱掉衣服,我替你处理伤口。”
季元半蹲下看着又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的阿萨,眼底流露出细密的疼惜,“老婆,你其实一点都不听话。”
手中托着的脸颊滚烫,湿漉漉的眼尾蹭蹭得他的掌心中润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