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这个小气鬼破天荒地打了个车。
没别的原因,就是害臊。
他的心理素质还不足以支撑穿着裙子,两腿漏风地骑着电动车,从城北遛鸟到城南。
上了车,林简也不敢说话,用口罩挡住大半张脸,望着外头,浑身跟有刺似地动来动去,一会摸摸手臂,一会扯扯裙子。
齐淮知给他买的这条裙子简直居心不良。
一字肩的绑带收腰短裙,细细的带子卡在肩膀骨头的下面,稍微动一动裙子就要下滑。
林简只好将腰後的绑带收紧,勒出一截细细的内凹弧度,就衬得下面的裙摆更蓬了。
整个人像坐在了艳红色,盛开的花里。
一路上司机在後视镜里看了好几眼,直到下车还在偷瞄。
林简哼了声,特意粗着嗓子,清亮的声响多了几分凶神恶煞,“看屁!没看过男的!”
司机被吓得虎躯一震,脖子缩了起来。
林简满意地拍拍手,霸气地关上车门,往前走了没几步,离开了司机的视线,又立刻抓着裙摆,像只在夜里觅食的猫儿似的。
悄咪咪的,踮着脚,按照齐淮知给的地址找到了公寓五栋二十三层。
公寓是一层一户的格局。
电梯门滴的一声,缓慢地合拢了,林简慢慢地走到棕黑色的大门前。
门口很干净。没有对联,没有鞋架,空落落的,看不出一点生活气息。
手搭在密码锁上,铁把手冰凉凉的,摸上去像触电了似的。
手指烫了下,又飞快地收回来,反反复复,迟迟落不下去。
八九月份的楼道异常闷热,纠结的一会功夫林简的脸上冒出层层热气。
脑袋上的假发厚实地盖着,将要散去的热气全部困住,像做了个桑拿,豆粒大的汗珠从头发里滴落,挂到睫毛上。
再待下去,这假发都要湿透了。
林简深吸一口气,将脸颊吹得鼓起来,胸膛落下去时狠心一咬牙,一鼓作气地输入密码。
滴答一声。
电子锁提示灯转绿。
林简闭上眼睛,手腕向下一拧,用力地将门推开。
门开的风将他的发丝吹了起来。
林简不敢睁开眼,眼皮紧紧闭着,抖了几下,才试探着睁开一条缝。
预想的光亮没有降临,公寓的客厅一片漆黑,连一盏小灯都没有开。
阳台外的城市夜景投射进来微弱的光亮,勉强照清公寓的小片格局。
很昏暗,只能看见脚下一小片路,和远处模糊的影子。
将一干人闹得人仰马翻的齐淮知就坐在那里,曲着长腿。
浑身乱糟的,衬衫解开了四五粒扣子,多情又风流地露出大片肌肉,他仰头靠坐在墙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像恶狼扑杀猎物之前的伏压。
他慢慢地笑起来,说不清是醉了,还是将真正的人格释放,半明半暗的影子打在他的脸上。
可怖又疯狂。
咣当。
林简手上的袋子落在了地上,本能地後退一步。
大脑叫嚣着,快跑!
作者有话说:
诶嘿,齐哥请猫入瓮,kisskiss终于要来了!!!!已经在担心不好过审了,我写起亲热戏就发了狠忘了情,刹不住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