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淮知又低下头,林简玻璃珠似的眼球就近在咫尺,很清亮,漂亮地晃荡着水光。
勾得他手痒痒的,又想去揉了。
“齐哥,如果你不怕,那我也不怕。”他听见林简说。
声音轻飘飘的,像蒲公英。
呼啦一下,落到了齐淮知的心里,密密麻麻地破开土壤,冒出青绿芽儿。
齐淮知心震动,想要追问,问得更清楚。
问出他的眼睛,问出他的一切。
问出林简的心。
可是那只猫儿撂下这一句话,就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开始拙劣地装睡。
任凭他怎麽摇晃,林简的眼皮都如同被502黏上了一样,死死地扒着,一点缝隙都不睁开。
弄到最後,竟然真的响起了小声的呼噜。
像是小猪一样,呼噜呼噜睡着了。
齐淮知哭笑不得,想恶狠狠地朝林简的脸上咬一口,但又舍不得弄醒他。
幽幽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睡着的猫儿连这一点动静都不喜欢,嘟囔着按住齐淮知,手拍在他的身上,不准他乱动。
霸道得很。
猫仆人也很听话。
一动不动地坐着,将腿擡高,像着了魔似的,沉醉地盯着猫儿的脸。
四个小时的车程一晃而过,到了下车的时候,齐淮知才发觉他的腿快要没有知觉。
车停到了小县城的唯一一家招待所上。
今天来的匆忙,剧组安排了招待所,明天再正式迁移到村民家里。
齐淮知屏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睡得软乎乎的猫抱起来。
明明平时抱了不知道多少回,这一次他却格外地不熟练。
走一步,停一下,像是踩在云端上一样,几乎平移着,将猫放到了床上。
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又摸了摸林简的脚,确认不冰後反手带上门。
外面袁文兰正在等着,“找我什麽事?”
齐淮知将椅子上的灰掸开,坐下,沉声说:“杨杰忠犯到我头上来了。”
他三言两语讲了经过。
袁文兰的脸色也跟着凝重。
她一开始就不同意齐淮知接那部剧,杨杰忠手段太阴。
可惜之前欠了人情,不得不还。
现在果然被黏上了。
“你怎麽想的,杨杰忠那边不会放过这个炒热度的机会。”
齐淮知没想藏,可不代表能容忍苍蝇老鼠利用这件事吸血。
林简现在还不能彻底依赖他,万一被爆出来,舆论过大,将人吓跑。
那就该死。
他的脸色慢慢沉下来。
招待所的门破旧,被风刮得嘎吱嘎吱响,诡异地飘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杂糅上他的面色,竟然有几分恐怖。
“想要照片?”
“那就给他。”
作者有话说:
齐哥的地位:猫主人—猫仆人
放心後面都是甜甜的啦,只有我们小情侣暴打坏人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