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燎意的声音像浸了雨的檀香,既沉而缓。
“我被傅世镜,从孤儿院接走收养。”
他忽然短促地笑了一声,“当然,他并不是在做慈善。只不过他听说我智商测试极高,连体检报告都没看完就签了领养文件。”
喻舟舟感到环住自己的手臂骤然收紧。
“他送我去读书深造,并在我大学时期,剽窃了我的一项重要科研成果,用于傅氏新産品的研发。”
傅燎意按住了喻舟舟的手腕。
感受到身下的人儿正在发颤,他轻叹一声,干脆把人抱进了沙发中,还用毛毯将喻舟舟温暖地包裹住,甚至细心地将毯角掖进他膝弯,像包装一件易碎品,近乎强制,却又分明温柔。
“从此之後,为继续名正言顺地压榨我的价值为傅氏集团效力,傅世镜为我办了一场隆重的认亲宴席。让我做了他的干儿子。”
“而在此之前,我独自一个人在心圣福利院待了近乎十年。”
!!
“你是说,心…心圣福利院!”
喻舟舟猛地仰起头,声调都在抖。
“我也在那里,你,你…说的是那个院子里有棵很大的梧桐树,树後面还有池塘,一到夏天会有好多莲花的,心圣福利院?!”
“是。”
傅燎意把喻舟舟抱得更紧。
“我就是那个,骑车带你去买气球,跟你分食一块小蛋糕,陪你一起剥莲子,还约定好要跟你一起去城里看烟花的…大哥哥。”
过往的回忆如同潮水奔涌而来。
那些天真而快乐的旧时光一点一滴地在脑海中汇流却又再度决堤。
喻舟舟的眼泪砸在两人交握的手掌
“你为什麽没有来找我!”
喻舟舟委屈地喊道,“我等了你好久!我一直以为你会兑现承诺,去接我看烟花的!”
他等了很久。
在那个冬天,後来,在又一个风雪漫天的冬天,他也等了很久的电话。
可他们都没有来。
傅燎意两次抛弃了他。
“对不起。”
傅燎意的眉骨扭曲地皱着,原本感知不到痛苦的他,在此刻却居然觉得心口发疼。
“那个时候我已经被傅家接走了,後来,我试图回去找过你,可院长告诉我,你也被接走了…再後来…对不起…”
喻舟舟湿着眼睛,慢慢平复下来。
“再後来怎麽样?”
“如果你真想找我,怎麽可能找不到我,你是傅家的人,傅家那麽有钱,你怎麽可能找不到我?”
“再後来,我放弃去找你了。”
傅燎意轻描淡写地拉下自己的整天裤腿,双腿的膝盖上都有一个异常的凸起。
他抓着喻舟舟的手按在那个凸起上。
“傅世镜以为我想要逃脱傅氏的掌控,他既需要我继续为傅氏卖力,又害怕怕我成为傅氏的威胁,干脆喂我喝下神经阻断剂,这是一种麻痹神经的药物,从那时起,我的下半身就没有知觉了。所以现在能理解了吗?我说自己那方面有障碍的时候。。。”
男人喉结滚动着贴上他耳垂,“并不是在骗你。”
喻舟舟的视线不受控地下移,随即被烫到般弹开。
“可是你,你分明…是好的。”
喻舟舟嘟囔,“你的腿现在都能走路了不是吗?”
带着薄茧的手探入衣摆,指尖顺着脊梁骨往上爬,最後停在细瘦的腰窝处。
“那是因为你,舟舟。”
“是你治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