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过得还好吗?”沈檐一避开他的直勾勾的眼睛,那似乎能剖开他的心,看透他所有的秘密。
洛寻咬紧後槽牙:“当然好,好得很,如你所愿我都订婚了,等结婚那天我会亲自请沈先生来。”
他的话就像刀子,一刀一刀划在那颗流血的心上,洛寻怪他是应该的,他没有勇气看洛寻,眸色灰暗,涩声道:“不用了。”
“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沈檐一站在那一言不发,洛寻已经订婚了,他没必要再把当年的事扯出来,况且他能活多久还是个未知数,保持现状是彼此最好的结局。
洛寻就静静看着他,少顷,从衣领里拉出一条带着戒指的链子,把它放到沈檐一手心:“替你保管了三年,现在物归原主,你要不想要就扔了吧。”
戒指上的洛寻的温度,仿佛要把他的手灼烧,他整个人被抽干力气,站在原地,心中有很重要的东西正在一点点流逝,怎麽抓也抓不住。他以为经过三年时间冲洗,会对洛寻的爱有所减淡,但事实证明并没有。
洛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打通小陈电话,一字一顿道:“给我找人盯死沈檐一,不能让他踏出易洲半步!”
“啊?好。”小陈瞬间精神,花了几秒才反应洛寻说的话。。
挂断前补充了句:“工资翻倍。”
“遵命!”
沈檐一整个人思绪混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到家的,机械地开门,正好撞到准备穿衣服的外出的沈初行。
“这麽晚了你去哪?”
“我看你还没回来。”沈初行看他双眼通红,心疼地说:“哥,忘了他吧。”
沈檐一撇过头:“我以後不会再走了。”
他长舒一口气,把戒指放在抽屉最下层,拧开JR57,倒两片在手心,喝水送下去。
他回来时拿了六瓶药和三支针剂,赵医生得知他要走,一整个放心不下,临走时还反复叮嘱他记得复查,小心生病。
沈檐一还笑着说他啰嗦。
最近几天,沈檐一又开始出现头晕,心悸,呼吸困难等症状,他知道又要加大药的剂量了。
易洲连续下一周雨,外面风大,沈檐一就没出门,万一来个感冒发热也不值当。他就在家翻着托沈初行带回来的菜谱,偶尔看到感兴趣的会尝试做一下,但效果往往不尽人意。
之前的朋友也没几个知道他回来的,何清逸也请了长假,他和简星竹错着天来陪他说话解闷。林总得知自己一下损失两名大将痛心不已,时不时就给何清逸洗下脑,让他千万不要离职。
“檐一,你是不是生了很重的病?”何清逸早就知道沈檐一身体出了状况,沈檐一没主动说他也不好提及。
沈檐一也没想着隐瞒:“嗯,不过目前没什麽大碍。”
“那R577是什麽?”何清逸平静问道。
“我就知道瞒不住你,你也不用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何清逸不淡定了:“沈檐一,都什麽时候了你还不当回事。出国吧,我陪你,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我会考虑的。”沈檐一说。
何清逸:“我希望你能重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沈檐一心里躁得很,自从回来没上班後,他每天在家除了吃就是睡,偶尔看看书。再闷着估计身体还没垮,人倒先抑郁了。他琢磨着过段时间去旅游,到处走走。
沈檐一看眼时间,算着沈初行该下班了,下一秒他的电话就进来了。
沈檐一懒洋洋地“喂”一声,沈初行那边风刮着听筒,呼呼的声音把他的声音吹散几分。
“哥,你有时间嘛,我车坏了。”
“你把地址发我,我去接你。”沈檐一把自己裹得没有一寸皮肤在外,人还挺高兴,似乎是找到了不得不出去的理由。
雨是停了,但外面黑压压的,湿冷的风拍在他脸上,带走他外衣残留的暖气,混杂着泥土的空气钻进鼻腔,让他心情莫名愉悦。
沈初行的车已经拖走了,他一个人站在路边,任由风吹他黑色的风衣,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惹得路人小声讨论。沈檐一眯起眼睛,这才发觉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看身形应该也是alpha。
还没容他多想,沈初行擡起眼睫看向他。沈初行还没来,他身边的那个人倒利索地往这走。
沈檐一前脚下车,他後脚就把手伸到面前:“你好,我是沈初行的朋友顾盛。”
沈檐一握住:“你好,沈檐一,初行的哥哥。”
沈初行把沈檐一靠边拉走,低声道:“离他远点。”
沈檐一:“?”
“他租的房子出了些问题,可能要借住两天。”其实不然,顾盛在上大学时就见过沈檐一,这次见面也是非缠着过来的。
沈檐一手插在外套兜里:“家里有空房间,回去收拾一下就行。”
见他不自在,沈檐一问:“你讨厌他?”
沈初行沉默。
“喜欢他?”又试探着问。
沈初行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哥:“你的接受能力什麽时候这麽强了?”
“——估计是喜欢你。”
“我?”沈檐一说,“别开玩笑了,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