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粱老没办法,只得带着陈青淮出去买了两个葫芦。
提起年幼的事二人都忍俊不禁,关系也迅速拉进了不少。
蔡景齐带着三人先来到住的地方,“这里就是你们住的舍房了,伯父提前打过招呼,让夫子给你们安排在同一间,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多谢。”
“不用谢,你们把行李安放好,我再带你去其他地方转转。”
舍房里不算宽敞,摆着四张木板床,除了他们兄弟三人还有一个位置是空的,应该没住着人。
床铺对面有一排木头柜子,可以存放自己的生活用品和书籍,靠窗的位置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平日读书写字可以在这里。
蔡景齐把舍房的钥匙递给三人,“出来的时候记得锁好门,府学里人多手杂,如果有贵重物品一定要放好,省的被别人翻去。”
陈青岩接过钥匙点头称好。
“待会儿跟我去领学子服,就是我身上穿的这身衣服,平日上课的时候必须穿学子服,如有衣冠不整者还会受到惩罚。”
陈青松有些紧张的问,“是什麽惩罚?”
“无非就是挑水丶扫院子和收拾茅房之类的。”
听到惩罚没那麽严重,三人稍稍放下心来。
安置好行李,锁上舍房门三人跟着蔡景齐又去了沐浴的汤池丶茅厕丶上课的教室依次转了一圈。
他不厌其烦的给三人讲述,府学有什麽规矩都讲的清清楚楚,帮三人快速融入府学这个环境。
快到晌午,四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跟冀州府学的食堂差不多,偌大的屋子里有桌椅板凳,学子们拿着碗筷排队去打饭。
不过两地食堂的菜色各有不同,因为莱州靠海,渔业发达,鱼的价格也比猪肉便宜,几乎顿顿都有鱼吃。
刚开始陈青岩和陈青松挺高兴的,直到他们连吃了一个月的蒸鱼丶煮鱼丶炖鱼丶炸鱼後,几乎见鱼色变。
吃饭的时候,蔡景齐遇上几个不错的朋友,叫过来一起认识了一下。
“这位叫孙宴,他是庞鹤鸣,还有赵阑都是我的同窗好友。”转头又帮朋友介绍道:“他们三人是从冀州游学的学子,都是粱老的弟子,陈青岩丶陈青淮丶陈青松。”
三人一听粱老的名头眼睛瞬间放光,粱伯卿的名声在莱州可比冀州响亮多了,之前多少学子想要拜入他门下。
可惜甭管是多惊才绝艳的,或是处心积虑专门去门口蹲守的,磕头卖惨求拜入师门的,老人家一律不收。
大家只知道他有一个关门弟子是州牧之子,没想到如今又多出两个徒弟。
庞鹤鸣小声道:“粱老这是开始收徒了吗?”
蔡景齐摇头,“我不知晓,你问问他们。”
陈青淮主动开口道:“师父年事已高,说不再收徒了。”
几人一听颇为遗憾,不过对他们陈家兄弟愈发好奇起来,大家围坐在一张桌子边吃边聊。
三人中赵阑的年纪最大,二十有一已娶妻家中育有两个孩子,陈青岩与他年岁相仿故而话题多一点。
其他人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还没成亲,唯有青松最小,虽然插不上嘴但听着他们说话也颇为有趣。
他们四人是同班学子,府学共分为甲乙丙丁戊五个班。
这个分班不是固定的,而是按每个月的成绩排名分配,甲班只有固定的四十个名额,采用末位淘汰制,每个月进行一次小考。
如果乙班有学子成绩比甲班的好,就会升至甲班,同理甲班的人考得不好也会降至乙班。
甲班和乙班都有奖励补贴,几乎是带薪上学。学子间竞争非常激烈,压力也很大。
丙丁两个班级就没那麽卷了,这俩班没有人数限制,只要是秀才身花钱都可以进来念书,当然成绩如果太差也会被劝退。
至于戊班大多是武将後人,他们以骑射为主,学业为辅跟前四个班级的人不沾边。
吃完晌午饭蔡景齐带着三人去丙班转了转。
丙班有近六十名学子,大多数是来自莱州各县城的秀才,年纪也参差不齐,最小的十三四岁,最大的三四十岁也是有的。
“每日寅时三刻开始来教室早读,若是迟了会受到惩罚,我们夫子比较严厉,来迟的只能站在门外听课,丙班夫子不知什麽脾气。”
“对了,除了日常的课程外,每旬还有六艺课,既礼丶乐丶射丶御丶书丶数,必须得选两门学习,你们最後提前选好,不然夫子就随便报上去了。上次有个学子就被夫子报了御,结果不小心从马车上掉下来摔断了腿。”
三人一听皆是虎躯一震,“多谢齐兄弟告知!”
“叫我景齐就好,若无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麻烦你了。”
“没事,以後咱们都是同窗,有什麽不懂的尽管来甲班寻我。”
把人送走後,兄弟三人赶紧回到宿舍休息,准备明日第一天上课。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