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瑛不是肉包子,上辈子没有爹娘撑腰,外公外婆年纪大了,从小就靠着自己拳头在村里学校站稳脚跟。
如今都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了,再不反击实在不是他的性格。
这件事就算东窗事发王瑛也不怕,至多不过是赔些银子的事。武朝律令只要不是人命官司,杖刑可用钱赎,五百文赎一杖,几十贯就能免了刑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让他尝尝相同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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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张时邱总觉得心神不宁,自从那天砸陈青岩一茶杯後,眼皮就乱跳,跳的书都看不下去。
屋外张母正在炖鸡汤,儿子考中秀才後家里的亲戚突然热络起来,有送米面的,有送鸡蛋的,还有人送了两只鸡,让她给儿子补身体。
张母高兴的够呛,逢人就跟人显摆,自家出了文曲星,儿子是秀才公了不得,将来考中举人是要当大官的。
“邱儿,别看书了快来吃饭吧。”
张时邱放下手里的书走过来,看到锅里的鸡肉微微皱起眉,“怎麽炖上鸡了?”
“你五婶子给的,不吃白不吃!”
“你就不会拿去卖了,买几块细布帮我做身新衣裳?”
张母兀自夹着鸡肉,吧唧着嘴道:“衣服能穿就行了,干嘛非得要细布的?一尺细布四十文,做件衣服至少八尺,咱家哪买的起。”
张时邱想起辩经会上,陈青岩穿的那身石青色的细布袍子,不光布料上乘,衣服上还绣了竹子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嫉妒的他眼珠子都快出血了,凭什麽别人能穿上那麽好的衣服,而自己只有这一件体面些的衣裳!
在县学的时候都不敢穿脏,生怕换了其他带补丁的衣服被人笑话。
张时邱越想越气,甩着袖子转身出了门。
“你不吃肉了?不吃拉倒,我可不给你留。”妇人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好似饿死鬼投胎的,生怕吃得慢了被人抢去。
出了门张时邱去了一位最近新结识的朋友家,这人姓陆也是的读书人,比他大几岁但还没考中童生。
陆家也是富绅,家底颇为殷实,陆长安此人非常喜欢结交读书人,自打与张时邱相识後便被他的学识折服,当成挚友交往。
听闻他来拜访了,亲自出门迎接。
“时邱兄弟你来啦!”
“见过陆兄。”
“快进来,快进来!”陆长安拉着他进了正厅,命下人将自己的好茶拿出来招待他。
“前几日刚得了几两毛尖,待会儿你走的时候拿一些回去。”
“那怎麽好意思,我又不懂喝茶,拿去岂不是牛嚼牡丹都浪费了?”
陆长安笑道:“你当我会品茶呢?喝个乐呵罢了。”
张时邱没再推辞,心里有些窃喜,茶叶不便宜,待会儿拿当铺能当点银子。
“今日上门叨扰是因为遇上了点事……”
陆长安见他双眉紧锁神色忧郁,连忙追问道:“发生什麽事了?”
“陆兄可认识镇上陈家大郎陈青岩?”
“认识啊,我娘同他娘是朋友,二人经常一同山上去礼佛。”
“你可知他为何不再参加科举了?”
“不知,听说去年科举回来就病了,这阵子刚把病养好。”
张时邱嗤笑一声,“什麽生病,他是作弊被取消了考试资格,没脸出来见人罢了!”
“啊?!竟有这样的事!”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