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成为了他藏在鞘里的一把刀,不露锋芒。只在最需要的时刻才及时出手,一击致命。
刀尖舔血麽?其实并不算是个恰当的比喻。
他将自己送入了联邦警大,平日里过的,甚至比原本在谪星的生活要好上数倍,这是从前在梦里想都不敢想的,能同beta,alpha一起坐在亮堂的教室里学习,凭着努力在训练中取得比那些自诩不凡的天之骄子更高更好的成绩,再然後她成功进入到了fbi。
她清楚地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就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可那又如何呢?
再不济,也不过就是收回她的那条命。
可数,人总是贪心的,她很珍惜她这条命,她还想……
主位上,男人的指尖在桌上轻敲,发出轻微地声响。
“已经接连有很多位朋友离开了,对此,我想问问诸位,你们有什麽想法吗?红桃Q,你先来说说看。”
红桃Q,是她在组织里的称号。
“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一,是针对我们组织的挑衅;二,对联邦调查局不作为的示威?”
“我认为是针对组织的。”投屏上的模糊人影,通过电子的机械音开口说道,“如果只是想挑衅FBI,没必要专挑我们的人下手。”
黑桃A,很少人见过ta的真实面目。
组织里有不少人八卦过他应该是国安局的高级官员。从自己之前提出的问题,以及ta迅速接上的回答,落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倒像是变相证实了前面的传言。
“无论是谁,都对我们的行动计划非常熟悉。”另一位戴着金丝框眼镜的女alpha说道,“那些人,都是在任务前被杀的。手法专业,且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我怀疑,组织内部存在内鬼。”
主位上的男人直截了当地下了结论,“有人背叛了我们,外部人员是没有办法获取到这麽详细的信息的。”
平静无波的语调,却让室内的温度在瞬间骤降。
长久而压抑的沉默中,圆桌上的每个人都在警惕地审视着周围其他人的表情。
她也适时地蹙起了眉头,眼神中带着的忧虑好似是真的在为组织的危机而感到担忧。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我们就有四名重要的成员被杀害了。”吕途放下了酒杯,手指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早就没了之前应付联邦探员时那份强装的镇定自若,“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她将指尖交叉着放在桌面上,面上的表情依旧保持着谦逊,暗自在心底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过于直白的说话方式。
吕正恺打得一手好算盘,怎麽能生出这麽个蠢货儿子。
吕途竭力控制着自己那一副逐渐开始瑟瑟发抖的身子,“FBI已经查到我这里了,不良夜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我了?不行,我要去其他星系避避风头。红桃Q你们就不能加把劲,快点找到那个团夥组织。我可不想死啊。。。。。。”
周围的几道视线在话落的瞬间都停留在了自己身上。
她不动声色地低头饮了一口香槟杯中的酒,“在这个重要的时间点上,去其他星系避风头?”
“不然呢?像哈里·斯泰尔斯那样,做一只乖顺的小绵羊,等着那一夥组织的人上门吗?还是像条哈巴狗似的摇着尾巴主动上门去寻求fbi的庇佑?我可管不了那麽多了!”
愚蠢的问题配上愚蠢的表情,不得不说,很完美。
借着用纸巾擦拭唇角的动作,她轻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馀光中,主座上的男人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由吕氏接手的基因药变种实验4代,结果出来了没有?”
“实验室的新一批筹集的设备已经到位了,多亏了红桃Q的提醒,提前转移的那一批实验人员已经继续研发工作。不过,由于‘羊’的挑选者大部分都已经去见上帝了,如果没有人能即使补上这个位置,实验的进度可能没办法赶在。。。。。。大选之前。”吕途摊了摊手,显然,比起什麽金钱名利,此时此刻,他想要保住小命活下去的欲望更为强烈。
红桃Q用湿巾仔细擦拭过自己的手指,低垂的眼眸中,厌恶的神色一闪而过。
“羊”,他们管那些被希望福利院领养的无依无靠的孤儿,以及黄书佑借着支教的名义在那些偏僻的星系被骗的留守孩童,还有被王建军打着廉价基因药的名义获取实验数据却误以为被拯救的贫苦患者,都叫做,“羊”。
在很久以前,没有抑制剂的时期,进入易感期的alpha会对羊进行qf。因为这种生物乖顺,听话,不会进行反抗,也无法对那些禽兽的行为做出指控。
即使被发现了,也只会被污蔑成“山羊是恶魔的化身,自己是被它勾引的”而被轻飘飘地揭过。
会议的後半段,她出神了好一会儿,毕竟後续的一些安排工作同她也并没有太大的关联。
最後,敲定下来的结果是,必须加快实验研发进度,赶在大选之前在联邦“造出”大规模的基因病,然後再由吕氏集团旗下的正恺医院推出研发的针对性药剂,通过这种垄断性的治疗来大赚一笔,同时还能营销一把,提高吕正恺的支持率。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