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头颅滚落,血流满地,骚乱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
摔倒的吉利摩虽然看不见,但用法力也感知到周遭发生的事,吓的腿都软了,根本站不起身来。
白虎王却淡定自若瞥向倒地的吉利摩,表情阴翳对衆人道:”难道我白渊城连个天女都容不下,若是被其他藩王知道了,岂不要嘲笑本城主没有风度。”话落,就朝侍卫使了个眼色。
吉利摩惊叫一声,就被其中一名狼首侍卫粗暴地扛上了马。
白虎王一行人在衆人惊恐的目光中,驾马朝着城主的蝰蛇殿绝尘而去。
恐惧的人群这才敢渐渐散去,夹杂着小声的议论声:
“城主大人一向不近女色,如今为何要带这天女回城”
“听人说咱们城主天生就患有严重的头风病,夜里莫名就犯头疼,还经常会杀人泄愤。这麽多年来,大陆上的名医都束手无策,我寻思城主抓这天女回去估计是想治病吧。”
“我看这盲眼天女自身都难保,治不好怎麽办?”
“治不好?哼,依咱城主大人的暴脾气,那天女可就要自求多福喽。。”
蝰蛇大殿内,气氛安静压抑的仿佛能听见细针掉落在地的声音。
白虎王威风凛凛坐在宝座上,漫不经心的望向殿上的吉利摩,一脸傲慢的开口道:“本王听说天女皆善舞,不如,你今日给本王跳上一曲,本王高兴了说不定会放你一条生路。“
顿时,吉利摩慌乱不已,自己是个做药的天女,哪里当衆跳过舞。惊慌之馀,连忙老实拒绝道:“不不不,大人肯定是误解了,天界只有乾达婆族的天女擅长音律和舞蹈,我牧仙族并没有此等特长。”
白虎王面露不悦,完全不理会吉利摩的说辞,擡眸冷漠命道:“乐师奏乐!”
大殿上顿时响起一阵气氛十分违和,异常欢快的音乐声。
白虎王性情一向残暴古怪,实在忤逆不得,没办法,吉利摩只得硬着头皮,随着韵律跳起舞来。
要说在音律和舞蹈方面,乾达婆族天女虽然根本无法比较,但牧仙族中也还是分成手脚协调,跳舞不难看的天女,和手足无措那种,跳起舞来和走火入魔差不多的天女。
很可惜,吉利摩就属于後者。
过了半晌,一旁的大殿侍卫都看不下去了,大概是当值以来,没见过这麽难看的舞蹈,好像是人发了疯,都纷纷地别过头,怕不小心染了自己的修罗元神。
白虎王眉头越蹙越紧,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眉心,不耐烦吼道:“够了!“眼中越加冷厉道:“给本王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吉利摩吓的停下舞步,心中委屈不已:明明早就说过不会跳舞了,现在跳好不容易跳了又要杀人!”
正在此时,吉利摩突然急中生智,小心翼翼的关心道:“白虎大人,方才我感知你在揉眉心,可是头疼我家祖传的秘方可治疗任何头疼之症。”
白虎王冷眸微眯,顿了顿,道:“怎麽治?”
吉利摩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慌乱的从包中取出一个窄口的白玉小药瓶道:“只要将此药涂抹在头疼之处,只需几日,就可为大人消除病痛。”
白虎王一怔,质疑的上下打量吉利摩,半晌,不顾身边侍卫的阻拦,眼中阴冷,默许道:“好,本王允你上前涂药一试。若是治不好,本王定饶不了你。”
吉利摩战战兢兢的上前,将一片药泥从瓶中取出抹在白嫩的指尖,又凑近了几步,轻轻撩起白虎参差乌黑的额发,刚打算涂药,许是吉利摩指尖冰冷,触摸到的皮肤一刹那,白虎还是本能的微颤了一下。
“别动,不疼的。”多年医官的习惯,吉利摩还是出口低声安慰道,此话一出,却引得旁边的侍卫都哑然失笑。
一阵微微草药香扑鼻而来。
白虎王只觉疼痛果然减轻了些,白虎擡起一双冷漠的漆眸,眸光扫过眼前的女子,却见她面如芙蓉,唇若丹霞,双眸虽被洁白的绸布层层包裹住,但那绝美的脸部轮廓却莫名引人遐想。
吉利摩虽看不见,但天生其他四感敏锐,可以感受到面前白虎直勾勾的目光,似是带着天然的进攻之意,吉利摩莫名被盯的面红耳赤。
见此,白虎殷红色的唇角勾起一抹戏谑。
深夜,空无一人的寝殿里,吉利摩见有座异常舒适精美的温泉池,于是褪去衣裳,踏进了池水中,打算好好的沐浴一番。
“呼———”吉利摩长舒了一口气,水温适中,紧绷了一天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可脑中萦绕不去,却是方才白虎那有些炙热凝视的目光,及那一抹似有似无的情愫。
“怎麽可能呢,白虎王常年禁欲,传闻中宫中千年,从未封过任何王妃。”吉利摩甩了甩头,自言自语否定道,可一想起白虎王那沉郁的嗓音,吉利摩还是红着脸,害羞的潜入温泉底下。
在清澈的泉水之下,吉利摩这才放下戒备,解下缠在眼睛上的白布,如果可能,此刻她竟希望能亲眼见一见白虎的脸。
蓦然,隔着层层水波,吉利摩似乎隐约听到传来大门被人关上的声音。
吉利摩顿时浑身一紧,急忙想从池水中起身,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猛然跃入池中,吉利摩惊吓不已,连忙紧紧环抱住身体,藏在水底,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可骤然,眼前却毫无预警闪现一名墨色短发,丰神俊朗的男子,一瞬间,两人对视。
”啊!”吉利摩惊吓的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