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紧张起来,忍不住驾起天马离地面更近了些,更是从腰间拿出哥哥赠与的水月短刀,打定了主意,关键时刻若是紧那罗遇到了危险,拼了命也要相助。
拼杀中的紧那罗本已无暇顾及别人,可馀光却瞄见了半空中的梵音,神情中少有的震怒,厉声对梵音道:“快回去!这里危险。”
梵音吓了一跳,倔强的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固执的不愿离去。
可下一秒,梵音只觉乘坐的天马剧烈晃动,低头看去,不禁惊叫出声,只见一个体型健硕,浑身赤红的魔族,不知何时,竟跃到半空中,正死死的抓住了天马的後马腿,似乎想将梵音与天马同时拉向地面。
天马受了惊,仰天嘶鸣,後马蹄疯狂踢踹,想要甩掉魔族,但那赤色魔族仿佛铜皮铁骨,凶悍异常,双手稳稳抓住马腿。飞行中的天马渐渐失去了控制,在梵音的惊恐的尖叫声之中,奋力挣扎着,慌不择路的朝祥光大瀑布旁边的一片密林飞去。
紧那罗见此,毫不犹豫的追了过去。
天马经受不住蹄下魔族的重量,在密林之中跌跌撞撞,接连撞上好几棵长满荆棘的参天大树之後,终于,嘶吼着重重的摔向了林中的草地,马背上的梵音则倒霉的被甩出去了好几米。
“好疼!”梵音爬起身来,觉得全身骨头都散架了,擡眼恐惧的发现,不远处,那皮肤通红的巨大魔族也缓缓起身,手举一把锋利的淌着鲜血的斧头,浑身冒着漆黑瘴气,张开满口的尖牙,三步并作两步,气势迫人的快速冲了过来。
梵音被吓的双腿动弹不得,只能抽出水月短刀挡在身前,可心中害怕,还是闭起了眼,心里念叨:“完了,完了,莫非我今日就要命丧于此?!!”
这时,就见一身盔甲的紧那罗,眼神坚毅,忽然现身在梵音眼前,二话不说就将梵音护在怀中,接着,利落的腾空而起,抱起梵音,跃向不远出的草丛之中。
紧那罗放下梵音,又转身朝向赤色魔族,双手结印,蹙眉凝神道:“你真是不想活了!“话落,灵光闪烁的法阵就遮住了小半个天空,密林的天空中顿时下雨似,喷射出无数锋利的刀子,草地上的赤色魔族根本无处躲藏,痛苦的嚎叫,霎那间,身中数刀。
“不要杀他!紧那罗。”一旁的梵音却忽然想起了紫罗兰花灵的话,急忙阻止紧那罗道。
紧那罗听闻,才不情愿的收了法术,却为时已晚,那赤色的魔族已被刀子割的血肉模糊,倒在了草地之上。
梵音急忙来到一息尚存的魔族了身边,施了些法术,试图用一些安慰的药草,减轻他的痛苦。
魔族口吐鲜血,却笑的狰狞,满是獠牙的口中,发出恐怖嘶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断断续续,道:“虚僞的天族,收起你的怜悯。。。血债必要血偿,二。。王子。。二王子,一定会。。会为我们复仇。“
梵音眼神复杂,问道:“二王子是谁?!”
“哈哈哈哈哈。。”魔族狞笑着不答,血红色的眼仿佛在嘲笑梵音。
这笑声让梵音头皮发麻,却还是一根筋的追问道:“你倒是快说呀,笑是什麽意思?”
骤然,一把利剑猛的插进了魔族的额头,恐怖的笑声戛然而止。
梵音与紧那罗吃惊的擡头,却是风光霁月的北天王,正驾着神马驻在半空中,俯视他们。
“哼,二王子就是他们的救世主。”北天王嘲讽的道。说着,就降落在了草地上,从马背上跃下,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把拔出了魔族头颅上的宝剑,不在乎的道:“这不过是魔族的鬼话罢了!他们相信魔王的第二个儿子,终有一天会苏醒来到世间拯救魔族族人。只是古老的传说而已,几乎每个将死的魔族都用它来自欺欺人。“
话落,梵音望向死状凄惨的魔族,隐隐的感到心酸。
当晚,梵音随着衆将士回到天军营中,刚要回自己的营帐休息,却见紧那罗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汗。
“你受伤了?紧那罗,为什麽不早些告诉我。”梵音急忙道,
紧那罗却硬撑道:“这点伤不碍事的。”
在梵音的坚持下,两人来到紧那罗的营帐中,相对而立,梵音帮紧那罗卸下了盔甲,露出他上半身,莹玉色的肌肤和健硕有力的肌肉线条,下方强健的小腹上,却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刀口,伤口很深,正向外渗着血。
梵音心中一紧,猛然想起之前老医官的灵药雪山灵芝,虽然本应交给北天王,但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麽多,梵音拿出灵芝,施法压碎成了粉末涂在了紧那罗的伤口上。
“唔。。”紧那罗强忍疼痛,闷哼了一声,仍故作轻松的道:“梵音,你轻点,你这样的医官肯定不合格。”
雪山灵芝果然有效,眼见伤口稍稍愈合了些,梵音深吸了口气,心也放下了些,一面包扎伤口,回嘴道:“我竟不知你这麽挑剔,那下次你受伤,我去帮你叫军中有经验的老医官来,总可以了吧。”
紧那罗垂眸,见梵音正在低头帮自己包扎伤口,眸光温柔,顿了顿,道:“我只要你做我的医官。”
梵音闻此,却打趣的道:“见识到我的好了吧,也就我忍受的了你的公子脾气。”
紧那罗逐渐感受到梵音凉凉的手指和轻轻的碰触,心跳加速的厉害,两人这姿势似乎非常暧昧,于是,紧那罗温声道:“梵音,要不然我还是躺下来吧,“
全神贯注的梵音反倒不以为然,道:“不要,不要,马上就包好了,你不要乱动。”却没注意到,此刻,紧那罗脸红到了耳尖。
终于包扎完成,梵音满脸纳闷,又道:“紧那罗,你身上好热,莫非还有别的伤口吗?”说完,手又探向他身体下方,紧那罗浑身一僵,倏地温柔的握起梵音的手,绝美的眼眸中,眸光幽深,忽然少有强势的将梵音抵在了一旁的书案上,顿时,案上的墨砚和纸笔哗啦啦的洒了一地。
梵音愣住了,只觉今日的他和平日里矜贵优雅的样子十分不同,可心中却更担心那刚包扎好的伤口裂开,结结巴巴的提醒:“你。你。,小心伤口。”
“二百年了,你还是不知道我的心意吗?”紧那罗嗓音低沉,眸光热切急迫。
梵音瞪大了眼睛,突然意识到不对,着急的想要挣脱,手却被紧那罗握的更紧。
话音未落,紧那罗就阖眸,慢慢地,温柔的覆上那朝思暮念的柔软之上,她双唇清甜,鼻尖飘过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紧那罗不是没有吻过其他的天女,但面对梵音,只觉自己随时有可能失控。
梵音被吓的身子变软,看着那张靠得很近的俊美的脸,长睫如漆,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感受到了他的呼吸,不知为何,却没有动弹,任由他吻着。
半晌,紧那罗抱起梵音,朝着床帐走去,月光如水,梵音的衣带被紧那罗动作轻柔的解开,梵音有些害怕,可身体却软绵无力,小声道:“紧那罗,不要。我怕。。”
紧那罗眼中缱绻,情意浓浓,桃红色的嘴唇吻上梵音的额头,漆眸幽暗,道:“别怕,有我在。”
一夜帐幔摇曳,悱恻缠绵,紧那罗酣畅淋漓,此刻他只想放肆的听从心中的渴望,将梵音占为己有。梵音也放弃了抵抗,一切都那麽的水到渠成,只觉身体酥软的仿佛要被紧那罗的温柔完全融化,
只是恍惚之间,黑暗中的男子轮廓,仿佛再一次与梵音心中那个始终挥之不去的冷峻修罗重叠在了一起。
此时营帐外,树影娑婆下,一双清冷的双眼却目光如鈎,紧紧注视着账内的旖旎。
暗影下的北天王,嘴唇紧抿,身体却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心中欲壑难平,内心深处萦绕着的是对竹林中那一抹倩影突破禁忌的想象,眼下燥热难耐的让人几乎失去理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