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书的睫毛颤了颤,脸颊泛起薄红。鼻尖萦绕着白涂身上的药草香,混着他微凉的体温,像浸了蜜的冰棱,又甜又涩。
“阿涂,别闹。”他偏过头,声音有些发紧,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你还伤着。”
之前都问过一遍了,怎麽……
白涂低低笑了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衣襟传过来,带着点痒意。
他擡手,指尖轻轻蹭过陆玉书泛红的耳垂,动作轻得像蝴蝶点水。
“还伤着,就不能问玉书哥哥喜不喜欢我了?”
白涂的呼吸落在陆玉书颈侧,“还是说,玉书哥哥刚刚是哄我的?”
陆玉书擡眼,撞进白涂那双看似澄澈丶实则藏着狡黠的眼眸里。
那双冰透的眸子此刻像盛了揉碎的星光,亮得惊人。
“我没有……”
他心下无奈,下意识反驳,却被白涂突然凑近的吻堵了半句话。
那吻很轻,像羽毛扫过唇角,带着微凉的药味。
陆玉书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忘了。
白涂很快退开,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声音低哑:“那就是喜欢了?”
陆玉书能感觉到白涂搭在他腰上的手微微收紧,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却又怕弄疼他似的,力道放得极轻。
他神色无奈,唇瓣扯出纵容的弧度,刚要说什麽。
“玉书哥哥。”
白涂又唤了一声,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我咳得厉害的时候,总在想,要是能一直这样抱着你,或许就不那麽难受了。”
他说着,轻轻蹭了蹭陆玉书的侧脸,像只撒娇的猫,“可是我又怕我在哥哥心里没了位置。”
陆玉书的心像是被什麽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发酸。
他看着白涂苍白的脸,想起他咳得蜷起身子的模样,和明明虚弱却总想着不让自己受累的小动作,本就软和的心更加软了。
他擡手轻轻落在白涂的後颈,指尖轻轻摩挲着微凉的肌肤。
“……如何能没了你的位置?”
陆玉书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纵容,“压着我,你不累吗?”
白涂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满了星辰。
他低低笑起来,“不累,喜欢这样。”
陆玉书轻叹口气,轻轻拍着他的背,“都是惯会撒娇的。”
白涂轻轻弯眸,抱紧了他肖想了许久的宝贝,“都是玉书哥哥允许的,不是吗?”
“殿下,大人,药熬好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便是下人的声音。
陆玉书推了推半压在身上的人,“快些起来了,这样如何能见人?”
白涂有些不情愿,顾及着陆玉书脸皮薄,这才平躺下来。
弱弱等着陆玉书给他拿药。
陆玉书起身,理了理微微有些散乱的衣服,这才去将门开了。
将药接过,便关了门。
白涂并不喜别人进入他的地盘。
当然,陆玉书除外。
他恨不能将人圈进自己的地盘里。
陆玉书先将药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去扶着白涂坐好。
他一手扶着白涂,一手将枕头垫在了白涂身後,让他舒服些。
“玉书哥哥,我可以自己来的……咳咳……”
这麽说着,白涂又剧烈地咳了起来,一副弱到端碗的力气都没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