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焕低笑,抱人出了门。
在门外守着的福伯:……
他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陆玉书攥着陆景焕的衣襟,面颊泛着粉意,却没有挣扎。
福伯低下头,眼皮都不擡,罢了,早猜到了不是?
等两位主子歇下了,他再好好敲打敲打这府里的下人。
陆景焕抱着陆玉书,准确无误回了房。
他没叫人跟着进来点蜡烛,将人安安稳稳地放到床上後,这才起身,点了蜡烛。
眼前清晰起来,见四处无人,陆玉书恼道:“阿焕,你怎麽这样!?”
陆景焕缓缓靠近陆玉书,昏黄的烛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跃。
将他本就英挺的轮廓镀上一层暖融又危险的暗影。
想到在统卫府地牢里李三儿的话和诅咒,陆景焕的心微微揪起。
他并未回答陆玉书的质问,只是目光沉沉地落在他微红的面颊和紧攥着自己衣襟的手上。
心底那股隐匿起来的恐慌让他想要做些什麽。
“我怎麽了?”
陆景焕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如同羽毛搔刮在人心尖。
他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陆玉书敏感的耳廓,“是我擅自抱着哥哥回来了,哥哥觉着羞了?”
陆玉书被他气息和话语撩得呼吸一窒,那点紧绷着脸带来的清冷瞬间摇摇欲坠。
他下意识想偏头避开那灼人的视线和气息,却被陆景焕伸出的手轻轻捧住了脸颊。
那手掌宽厚温暖,带着习武之人的薄茧,摩挲着他细腻的皮肤,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珍重。
“松手。”
陆玉书的声音有些发颤,桃花眼里水光潋滟。
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羞窘的哀求。
他试图挣脱那捧着自己脸的手,身体却因被圈在床榻与陆景焕之间而动弹不得。
陆景焕非但没松,拇指反而抚过他微蹙的眉心,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哥哥方才不是说,没人陪着睡不安稳?”
他低笑,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也格外惑人。
“我这不是在陪着哥哥麽?怎麽反倒恼我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玉书耳根的绯红迅速蔓延至颈侧,他从未觉得言语如此匮乏过。
在商场和朝廷上都运筹帷幄的摄政王,此刻在陆景焕面前,竟像个小少年一般,纯情无措。
阿焕所谓的“陪”,是正经的“陪”吗?
今夜的阿焕,好……
陆玉书眼神飘忽,几乎找不出形容词。
危险吧。
有点过于危险了,陆玉书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陆景焕。
“那哥哥是什麽意思?陆景焕的指腹滑下,掠过他挺直的鼻梁,最终停留在那微张的丶形状优美的唇瓣边缘。
他的眼神变得幽深,像蓄势待发的兽,专注地锁着自己的猎物。
“嗯?”
就在陆玉书被他逼得几乎要屏住呼吸,心脏狂跳着仿佛要挣脱胸膛。
“阿焕,你今日,好奇怪……”
陆玉书放轻了呼吸,红润的唇瓣微动,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