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解开陆玉书身上的披风的带子,将披风挂上。
最後又半跪在地上,握起陆玉书的脚踝,陆玉书低头,只看到陆景焕漆黑的头顶。
陆景焕对于陆玉书的乖巧很是满意,小心将他脚上的鞋袜褪下,又握了握略显小巧的脚掌。
陆玉书被陆景焕手心的温度烫到,脚上使力想要挣开,但毫无意外的,脚依旧被陆景焕握着。
陆玉书羞恼,“阿焕!你!”
陆景焕松开,转而抱住陆玉书的腿,擡头看陆玉书,眉眼耷拉着,欲哭不哭。
陆玉书哽住,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哥哥,如果我不是你看到的那麽……正义,你还会爱我吗?”
陆景焕语带颤音,双手死死抱着陆玉书,似乎生怕他跑了。
陆玉书笑了声,动了动腿,轻声道:“你先起来。”
“我不。”
陆景焕倔道。
“陆景焕。”陆玉书叹息一声。
陆景焕身体一僵,闷声闷气地站起来,坐到陆玉书旁边。
“哥哥生气了?”
陆玉书很久没喊过他全名了。
“不生气。”
陆玉书轻轻握住陆景焕的手,侧身在陆景焕脸侧落下一吻。
“阿焕,你魔怔了,我与你一同长大,我能不清楚你是什麽人吗?”
陆景焕愣了愣,最後嘴硬道:“可是……唔。”
陆玉书食指轻按陆景焕的嘴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人,总是多面的,阿焕只是在我面前爱撒娇了些,怎麽会是装的呢?”
陆景焕睫毛颤了颤,微微睁圆的眼满是惊喜之色。
陆玉书瞧见陆景焕的神色,抿唇一笑。
“对喜欢的人便多笑一些,对不喜欢的人便冷漠一些,这很正常啊。”
“哥哥……”
陆景焕声音满是委屈,环住陆玉书的腰,将脸埋在陆玉书颈侧。
“可你知道吗,那个叛徒没活过今晚,特别特别痛苦地死掉了。”
“嗯。”陆玉书语气正常,甚至带着理所当然的意思。
“阿焕,我又不是真的没见过血。”
“我知道,就是……”陆玉书看着实在是太干净了,他总也不自觉将那些血腥藏起来。
“所以阿焕在介意什麽?”
“他说,我这样阴狠暴戾的人不会有人爱的,他诅咒我,说……哥哥知道我是这麽残忍的人,一定会放弃我……”
“那阿焕信了吗?”
“不信,哥哥永远不会放弃阿焕的。”
“嗯。”
“可是我平时在哥哥面前和在外面确实不一样。”
陆玉书轻轻垂眸,拍着陆景焕的背,哄道:“怕我真的生气?”
陆景焕沉默了一会儿,随後承认,“对,我控制不住,他的话一直在脑子里回荡,我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就是没来由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