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窗棂看去,目光扫见一老一幼两人,是一个老妇带着一个六七岁左右的男童,两人均是衣缕破烂,身上带着尘土,面容很脏十分狼狈。小孩脸颊涨红,瞳孔有些昏暗。这是皇驾出行,官道都是进行清理过的,此时不应该有人才对。若是土匪,也不该是一老一小两个弱者。花眠瞥见官道边被压垮的几处草,两人应该是从山林里走出来的。慕容玄拓凤眸轻眯,冷漠地看了二人一眼,向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走入附近的林中检查。一无所获。被二人挡道。花眠看了看马车内还有一盘糕点,看向慕容玄拓:“不如给她们算了,也许真的是流散的百姓。”“好。”花眠将盘子端起来,伸出窗外准备递给侍卫,让他给他们。不想,那小孩看到食物忽然冲了过来,看着瘦弱的身体,一个起跳一把抢过花眠手里的托盘。她吓了一跳,被慕容玄拓拉回来时,手上划出了一道小伤痕。有点点血珠渗出。下一秒,慕容玄拓一掌拍在马车上:“给孤将他们杀了!”花眠愣了愣,连忙阻止:“算了。”“别。”慕容玄拓一把拉着花眠的手,瞬间心疼极了。想着他小心护着的人被一个叫花子给伤了,只想将二人杀绝。“将谢太医叫来。”一道划痕,其实并不痛。花眠安抚道:“没事,不痛。”慕容玄拓并没有被安抚。眼底汹涌杀气很重。花眠抿着唇,扭头看了一眼外边的两人,一老一幼抱着那糕点狂塞进嘴了,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这个怪异的感觉很难形容,总之就是不安。车驾重新启程,这次一路上全部都被清理干净了。恒岳宫环山绕水,宫殿围绕这一湖水而建,进入里面,形成一个天然的空调区,因为流水,十分清凉。暑气瞬消。在恒岳宫住了没两天,暴晒过后,忽然开始下起了暴雨,湖水瞬间涨了水位,不仅如此,湖水漫出。整座宫殿内院子里都出现了不小的积水。从外面赶回来的大臣匆忙进入书房禀告。“陛下,不好了!淮北附近发生了洪涝,河水决堤,将大多数村落建筑都冲垮了,恒岳宫附近的也遭了殃!”“洪灾开始四处泛滥。”剧情里出现的节点。这次过后,便是女主在官场的一路升迁之道了。比起洪水,更难以招架的是洪水过后的瘟疫,伴着洪水而生了瘟疫。宣蓉自请出去治水救灾,还会治好这次瘟疫的肆虐。花眠知晓些许剧情,但不多。——恒岳宫先乱的是,贵妃娘娘忽然在雨夜发起高烧,陛下匆忙找来太医。随即贵妃娘娘确诊瘟疫的消息传出。人心惶惶。宫斗技能觉醒失败!30大殿内,谢太医探脉的手抖了抖,惊吓得大汗淋漓。收回手,转身朝床边的男人跪了下去,声音惶恐万分:“陛下,是,是瘟疫!”“陛下,您是天子,不能再待在这儿了啊陛下!”瘟疫传染且致死,谢太医哪里敢让慕容玄拓再待在这里。谢太医抚了一把脑门的汗,半日前,有几个侍卫也开始有了发热的症状,这几个侍卫都是那日离那老妇近处的几个。询问之下,谢太医猜测那一老一幼恐怕是传染源,正准备回来请陛下娘娘脉,就被赶来的李元德告知贵妃娘娘忽然发起了热。“陛下!耽误不得啊!”谢太医看着一直沉默的男人,冒死劝谏,“陛下!微臣会想办法找出稳定瘟疫的法子,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恙的。”“陛下,还请回避啊!”殿内的大多数人被请了出去。殿外还跪了一众臣子,俱是声称陛下不能涉险。慕容玄拓看着床帷遮挡的花眠,他目眦欲裂,眼尾都染上了红。良久。慕容玄拓起身往外走去,径直路过一众大臣,身后传来房门关闭的声音。外边暴雨倾盆,一点也没有停歇的意思,淅淅沥沥,黑云滚滚,蕴藏雷电久久未曾劈下。李元德慌忙追上陛下,给慕容玄拓打伞。男人大步越过院子,走进对面的书房,玄袍沾染的雨水顺着布料滴在了地上。慕容玄拓面无表情,眸光极冷。他大步走到案桌前铺陈开一张明黄绢布,是高规格的圣旨材料。笔尖轻提,慕容玄拓落笔气势恢宏,笔势若游龙游走极快。上书,齐毅王为先皇幼弟,孤之皇叔,有子慕容玄烨,虽八岁,却聪思敏捷,有神童之称,性温文。此经瘟病,若孤身死,传位此子,护我大越之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