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领着罗宇文在一扇厚重的梨花木门前停下,便离开了。
罗宇文还在喘气,敲响了门,从门後传出江水盈轻柔的声音。
“进来。”
这间书房一入眼就是厚重的书架摆在两侧,江水盈站在窗边书桌前,背对着罗宇文,手里拿着什麽东西。
“来了?”
罗宇文喘着粗气快步走进室内,一个大力关上门,语气不稳:“江水盈,你为什麽要耍我!”
“你和曲青祝枝你们三个明明就认识,为什麽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来作弄我!”
“你到底想做什麽!”
江水盈没有回头,手里的动作也没停,罗宇文的质问并没有影响到她。
“我和她们认识?你有证据吗?”
“你是侦探,没有证据可不能血口喷人哟。”
“我血口喷人?那你告诉我,为什麽偏偏是牵扯进案子的你们三个,这麽巧资助了同一家孤儿院?”
讲到这里,罗宇文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不似之前温和:“你们到底为什麽要杀严铭!为了钱吗?!”
“我一度以为你可怜,觉得你是受害者,你却利用我把我耍得团团转!”
或许是罗宇文的怒吼,又或许是罗宇文的质问到点子上,江水盈终于把手放下,转身对面这个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男人。
罗宇文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胡子已经很多天没刮,眼眶里的已经开始冒血丝,眼神里满是戒备。
室内的气氛一下变得沉重,空气里是陈旧的木头味,还有江水盈身上的玫瑰香气。江水盈没有急着回答他,只是静静看着,直到罗宇文起伏的胸口慢慢平息。
两人相顾无言,不知道过了多久,罗宇文听见江水盈微微叹了一口气。
江水盈背着手,表情淡然:“你这几天在跟踪祝枝和曲青是吗?然後跟着她们来到了孤儿院?”
“然後你跟着她们进去了,对吗?”
“可是罗宇文,如果我们之间认识,你觉得我们是通过什麽方式联系又不被发现呢?”
“那间女卫生间。”
这话让江水盈的眼神闪躲了两分,没逃过罗宇文的眼睛。
“你们的确很小心,一个月只联系一次,甚至祝枝整个过程中都没下车,”
“我说对了是吗?江水盈?”
江水盈扭头,把两人的视线隔绝开:“我还是那句话,你没有证据,你查到孤儿院又如何,这只是巧合罢了。”
“而且事实上严铭就是自杀的,你问再多遍也没用,这件事也不是你一句怀疑就能解决的。”
“罗宇文,你要有证据。”
江水盈此话一出罗宇文直接被气笑了,他大步走向前,双手抓着江水盈的肩膀看向自己,不给她闪躲的机会。
“证据你们严氏的监控!就是你和严铭身边的秘书勾结,利用时间差和监控死角往果子里下毒,再假扮严铭自杀!”
“你丶曲青丶祝枝丶甚至男秘书,你们四个人全都是认识的!”
“祝枝提前点果汁,然後你在前一天故意和严铭提离婚,再让曲青不知道用什麽手法往里面下毒,最後那杯果汁就进到严铭的肚子里,要了他的命!”
“江水盈,你真是好计谋,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两人背着光,江水盈的身子比罗宇文纤细,整个人被笼罩在阴影里。
江水盈一开始被罗宇文扣住肩膀的时候还有些慌乱,但听完罗宇文的质问後江水盈的脸色又变了回去,又变回以前那副似笑非笑丶掌控全局的样子。
只见江水盈眼神狡黠,勾起嘴角把话风一转:
“罗宇文,严影是不是打电话威胁你了?”
罗宇文抓着江水盈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
“。。。什麽?”
江水盈挣脱开罗宇文的禁锢,转过身把那台早就放在桌上的老旧智能机抓在手里。
“我不仅知道严影来找你,我还知道严影用你失踪的弟弟来威胁你,所以你今晚才会这麽火急火燎地跑来这里和我对峙。”
“你已经查了你能查到的所有线索,但你还是想不通为什麽严铭会自杀,而这个时候严影又来威胁你,”
“所以你只能装作已经查清楚的样子来诈我,我说的没错吧?”
江水盈半倚着书桌,一只手环抱着,另一只手把那部老旧的智能机举到罗宇文面前。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也认识你弟弟呢?”
罗宇文睁大了眼睛:“…你说什麽?”
江水盈没有给罗宇文反应的时间,直接那台手机甩在他怀里,绕过桌子在老板椅上坐下。
“关于你弟弟所有的事,都在这台手机里,”
“你好好看看,到底是谁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