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重复了一遍,脸色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没了。’
谢凌序视线在那个用过的绿麻袋上一拐,薄唇翕动,‘别浪费。’
夙音:……
行吧。
屋外的人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答复,然而,溢出的血腥气代替房间主人回到了问题。
敞开的微小缝隙中,一抹艳红极其霸道地闯入眼帘,林医生脸上习惯性客套的笑容一僵,微颤着收回手,三步并一步逃一样跑回房间。
“嘭”的一声,还伴随着锁门的声音。
这就走啦?
夙音眨了眨眼,计划有误,她好像高估了那人的胆子。
她扫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人,问谢凌序:“她知道了这儿的事,会告诉别人吗?”
谢凌序:“……”
这时候再考虑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
夙音催促:“院长,咱俩算共犯。”
他轻叹一声。
怎麽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才道:“不会。”
“那最好了。”
夙音探出窗外,找寻可以趁虚而入的地方,好在那女人只是锁了门,没有锁窗,而最近的窗户距离秃子的窗,不过几米远。
她自信一笑,“来都来了。”
多爬几步的事。
谢凌序欲言又止,“一定要现在?”
“她还不值得我再专门出来一次。”
谢凌序不语。
她倒是,一如既往地记仇。
他没拦着,依旧保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等夙音废物利用拿掉麻袋後稍微看了下王医生的伤势。
不致死,就没管。
夙音将沾了血的麻袋套在棍子上,把棍子往後一别,哼哧哼哧就开始翻窗。
这里是三楼,不算高,一个黑影在墙壁上慢慢移动,凌晨时分正是最黑的时候,她的身形完美隐匿在了夜色之下。
这儿的房屋外墙不似她们那儿,没有雕饰,光秃秃的,不太好下脚。
但是夙音经验丰富,姿势老道,很快就扒上了对面的窗檐,稍微调整一下姿势,轻巧跃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估算着时间,房里一直没有动作的人擡起脚,跨过地上污秽走到窗边,放眼看去,黑暗中有什麽东西亮着不易察觉的红光,一闪一闪。
……
林医生在浴室,捧了一手的冷水往脸上泼,冰凉的刺激下人终于冷静了三分。
这是个太平洋上的私人孤岛,还是个供富豪财阀疗养的病院,外人根本不可能进来,逞论有贼人三更半夜行凶。
豪门里的阴私她不是没见过,隔壁那人遭遇这种事只能算他命不好,她绝不能掺和,就当什麽事都没发生过。
这一刻,林医生极其後悔自己刚才的鲁莽。
说不定行凶的人还在那屋子里,万一牵连到自己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