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贯耳,隔了道门还是止不住地往耳朵里钻。
夙音难受地掏了掏耳朵,动作时突然发现自己靠着的东西是热的,擡头,惊觉自己贴在谢凌序怀里。
想也没想,她反手一推,马上拉开距离,心虚地朝谢凌序讪讪一笑。
谢凌序并没有看她,垂着眼睫,状似平静地揉了揉太阳xue,随後给外边那个快哭出来的人开了门。
顾祁安终于进来了,也终于不嚎了。
进来就把刚才的所有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新奇打量屋内的人,“开始了吗开始了吗?我没有错过什麽吧?”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屋子里的氛围有点怪。
这间屋子不算大,一下子涌进包括夙音和顾祁安在内的四个人,本就阴暗狭窄的空间愈发逼仄,闷热异常,空气仿佛都不流通。
谢凌序干脆敞着门,通风。
小房子里挤了八个人,除开後进来的四人,剩下四个都是男人,一个站在侧边,手中拿着平板记录审讯资料,还有两个穿着安保人员的工作服,一眼就能看出身份。
那两人正中间站着一个双手戴着银色镣铐的男人,有些狼狈,布满褶子的衣服上有很多脏污,还沾着几根烂菜叶,空气中隐隐能闻到一股汗臭味。
他正惶恐不安地看着门口的人,不知是不是摔过,脸上沾了些灰,汗湿的头发一缕一缕黏着皮肤,原本五官还算俊秀,此刻看起来却像个难民。
谢凌序已然调整好了状态,审视了一遍这个非请便入的外来者,随即问向那个审讯的人:“什麽身份。”
“自称叫顾诚,不承认自己是哪方势力,按照他提供的身份信息查了,已知信息显示只是个普通人。”
之前去三号院报信的人开口:“知道院里的货船信息,还能成功混上岸,这可不像普通人做的出来的。”
话是对同事说的,他眼睛却紧紧盯着被锁住的男人,视线如同鹰隼般尖锐。
顾诚被他看得喉咙发干,下意识低头避开那道视线。
行迹愈发可疑。
疗养院里住的几乎都是身价上亿甚至百亿而易被哄骗的病患,安保和保密向来是重中之重,别说一般人,就连圈子里非顶尖的都不知道这个岛的存在。
这个人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谢凌序接过审讯结果,大致看了眼,从事发到现在时间还短,加上这人不配合,问出的东西很少。
“怎麽进来的?”
先前因为夙音家族的事,他关闭了疗养院的探视通道。
这是一座海上孤岛,进出除了私人飞机,只剩下坐船一条路。
疗养院专用的货船并不高调,运输过程均在谢家旗下内部産业完成,能想到这条路,顺利找到门路,还能避开船上所有耳目,显然不能用无意来当做借口。
听到陌生的嗓音,顾诚才擡头,看向了那个漠然望着自己的男人,第无数遍解释:“我没有别的目的,我也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我真的不是坏人。”
从那些人的表现中,他知道这位就是这座疗养院的主人。
顾诚的声音很是沙哑。
在船上的一天一夜,他为了不被发现,一口水都没喝。
谢凌序微微皱眉,答了很多,一句没到点子上。
像听不懂人话。
负责审讯的人见怪不怪,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这种表现,仅有的那些资料还是他用名字和照片潜进信息库里查出来的。
夙音插话:“你说你叫啥来着?”
顾诚侧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