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近了。
夙音下意识偏头,急中生智,装傻充愣,“来看看院长醒没醒,既然醒了,让他们准备早饭吧。”
谢凌序却不给她开脱的机会,不紧不慢地追问:“来看人是否清醒,需要像做贼一样吗?”
夙音微怔,顿时明白了,“你没睡!”
感情刚才他一直醒着,看她笑话呢!
谢凌序稍稍退开几许,“我清醒与否,与你潜进来的目的挂鈎吗?”
“我潜进来干嘛的你不都知道吗!”一想到刚才的事他都一清二楚,夙音干脆自暴自弃,恶狠狠地说,“你已经被我玷污了!”
“……不要乱用词。”
谢凌序轻叹一声,松开了她的手腕。
几乎是刚松开的瞬间,夙音一个翻滚,掉到了床下,扒着床沿满脸警惕地与他对视。
“你不是有洁癖吗?你不是很讨厌别人接触吗?”
他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我说过,对你没有。”
夙音:“……”
卧槽卧槽卧槽谢凌序真疯了!
当年他可是连她碰一下被子都要换床的程度!
大概是她脸上的表情过于惊恐,谢凌序神色软了下来,一贯清冷的声音带了些诱哄的味道:“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是我的病人,我不该丶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排斥。”
“那……”夙音眼珠子一转,“我的主治医生也不会在意他的病人清早进入他的房间的,对吧?”
谢凌序一顿,眉梢染上些许笑意。
“对。”
“既然医生不介意,那我先走了,你继续睡哈。”留下一句後,夙音拍拍手,麻溜就跑了。
跑的干脆利落,还不忘帮他关上门。
偌大的卧室又恢复了安静,谢凌序垂着眼睫,随意靠在床上,视线聚焦在刚才碰过夙音的那只手上,良久以後,无声地弯了弯唇角。
起码这一次,她不是过来掐死他的。
……不急,来日方长。
*
昨天那一番话过後,谢凌序果然和她一起吃的早饭。
这一次正常多了,没干出给她夹小笼包这种事。
夙音提着一颗心吃的早餐,直到咽下最後一口,家政收完碟子,她才真正放下心。
还好,谢凌序没继续犯疯病。
早饭过後,他行为和往常无异,专心在办公室工作。夙音窝在沙发上,想把清晨在他卧室经历的那些事甩出脑子。
她安慰自己,就当是做了个尴尬的噩梦,梦醒就结束了。
半晌,沙发上的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闷头埋进抱枕里,嘴里刻意压低的声音透过抱枕布料,显得格外压抑。
“啊——”
根本忘不了啊啊啊啊啊啊!!!
太羞耻了,本来也不是什麽大事,可被人家当场抓包,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夙音两手捶着沙发,闷头一阵乱嚎,担心被办公室里那人听见,还得压着嗓子,愈发郁闷。
门口,本不对付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一号院的小张和二号院的助理都是来邀请夙音去院子里做客的,只是很不凑巧的,他俩又撞时间了。
原本空气中火药味十足,谁都想抢在前面带走少宗主,然而,当他们走到门口,看见里面的情形时,莫名默契的停下了脚步。
虽然少宗主有院长照顾,病情一直很稳定,但现在屋内景象,怎麽看都不是很稳的样子。
小张和助理同时转头,无声对视,从彼此眼里看出了同一个意思——
你去。
“上一回截了二号院,这一回,还是您先吧。”小张礼让道。
“张医生太客气了,您是医生,这麽早赶来想必是一号院病情的需求更急,自然应该您先。”助理皮笑肉不笑地回。
“不急不急,病人情况很稳定。到时您,这麽早来,想必你们老板那边的任务更重要。”
“老板那儿少宗主已经去过多回了,到是一号院,才见过一次吧?这多不好啊。”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