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夙音没有转头,拖着疲惫的脚步慢慢地走。
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远远望着,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落寞。
傅宴收回目光,仰头倒在了沙发上。
*
三号院。
等待夙音回来的谢凌序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可随着而来的却是一声带着鼻音的呼喊。
“谢凌序……”
他几步跨到夙音身边,一掌握住了她的两只手,将人抱进怀里,低声问:“他欺负你了?”
“没有,不是,他的病已经好了。”
夙音原本还能撑着的,可是感受到後背上他安抚的温度之後,鼻头一酸,彻底忍不住了。
“谢凌序,我好难受……”
她的泪水像决了堤,控制不住地往外流。
这是她第一次伤心到哭,谢凌序已经无暇顾及原因了,一颗心好像泡在了她的眼泪里,发紧丶发酸丶又发痛。
这一次,夙音说不出任何话。
以前,夙音可以尽情地说她的曾经,继续当她的少宗主,可是现在,血玉不知道落到了谁手中,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回不去了。
她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她没有家了。
泪水打湿了谢凌序的衬衫,他除了紧紧地抱着人安抚,别无他法。
这种时候,追问缘由都是二次伤害。
时间一点点过去,而夙音始终没有平复心情。
谢凌序不忍看她红肿的眼睛,笨拙地安慰:“别哭丶别哭……”
“我不想哭的,可是谢凌序,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他越是安慰,夙音的心就越酸,眼泪控制不住地越流越多,哭到後来,谢凌序胸前的衬衫尽数湿透。
谢凌序扯了几张纸巾,轻柔地给她擦眼泪,又单手解开了衬衫纽扣,怕湿着衣服她垫的难受。
因为太伤心,夙音甚至没心思去注意自己眼泪在他腹肌的沟壑中流下的场景。
两眼模糊中,她似乎看见谢凌序脖子上有一颗红痣。
说不出的眼熟。
但是悲伤的情绪始终占满大脑,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到最後,夙音无力地靠在谢凌序胸前,眼睛闭着,眼尾依旧有泪花。
谢凌序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放回卧室床上,刚松开,手腕就被她牢牢抓住。
他靠坐在床沿,一手给她抓,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背安抚,一下又一下,就这麽拍了大半夜。
直到夙音熟睡,脱了手,他才停下,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谢凌序从茶几上拿起了静音许久的手机,上面有三个未接来电。
最後是一段消息——
少爷,您拍下的藏品已经加急送去疗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