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刚睡醒的声音带着颗粒感,像砂纸磨过木头,惹得人心痒。
温木拍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
宋星燃的掌心温热干燥,指腹有常年握方向盘留下的薄茧,摩挲着她内侧细嫩的皮肤。
“弟弟昨晚开心吗?”温木问他。
宋星燃瞬间黑脸:“不要叫我弟弟。”
温木眨了眨眼。
这难道不是情趣吗?
她在苏黎世的时候有个同事,谈的姐弟恋,说她的小男友最喜欢被叫“弟弟”了。
不过既然宋星燃不喜欢,那算了吧。
“好吧,宋三少。”她换了个更尊敬的称呼,指尖在他掌心画圈,“昨晚的教学,还满意吗?”
宋星燃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他一个翻身将温木困在身下,膝盖挤进她腿间:“温老师教得太浅显了。”
“不如现在补个进阶课?”
温木用手抵住他胸膛:“八点钟我要出门的。”
“啧。”男人不情不愿地撑起身,却突然低头,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
“记账上,回去补。”
阳光完全漫进房间时,两人已经收拾妥当。
温木坐在窗边梳头发,男人从背後凑过来,下巴搁在她肩上:“今天还要做什麽?”
这男人,怎麽每次抱她都那麽自然。
真的没谈过吗?
温木不禁有些怀疑。
“最後一遍设备检查。”她将长发挽起,露出後颈一小块皮肤,“你可以跟着,但会很无聊。”
宋星燃的鼻尖蹭过她耳後,手指勾着她发尾玩:“在哪都比在这破木屋强。”
“床太小了,也太硬了。睡得难受死了。”
温木拍开他的手:“今晚你可以睡地板。”
“我不要,我要睡你身上。”男人坏笑着躲开她的肘击。
“明天什麽时候回去?我训练都耽搁了。”
温木愣了一瞬,一丝愧疚涌上来:“早上八点的飞机。”
她转身,发现他T恤领口歪着,下意识伸手整理,“到宁川大概是中午——”
话没说完,手腕被宋星燃抓住。
他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拉近,呼吸喷在她唇畔:“回去继续上课?”
温木微微无语地睨他一眼:“那要看你,有没有好好完成课後作业。”
“什麽作业?”
温木抽回手,起身拉开距离:“自己想。”
她拿起外套,在门口回头看他:“走不走?高教授该等急了。”
她今天换了件浅蓝色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没系,隐隐露出昨晚他留下的淡红痕迹——虽然等一会儿就会被外套遮住。
男人抓起矿泉水猛灌一口,耳尖发烫得厉害。
“清醒一点宋星燃,别再想了!”
*
冷湖的清晨像被水洗过的蓝宝石,阳光毫无阻碍地倾泻而下,将临时搭建的天文观测站镀上一层金边。
温木蹲在光谱仪前,眼镜片上反射着数据屏的蓝光,指尖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敲击。
“这个铁架子是干什麽的?”宋星燃凑过来问。
温木手一抖,差点输错参数。
她擡头,男人正弯腰凑近,几乎贴上那台价值连城的光谱仪,好奇得像只发现新玩具的大狗。
“这是太阳望远镜支架。”她轻轻拍一下男人想摸上去的手,“别碰,校准要花三小时。”
宋星燃撇撇嘴,悻悻收回了手。
“为什麽要建在这里?”他又绕到另一侧,“宁川不行吗?”
“大气稳定度丶光污染指数丶水汽含量。”温木头也不擡地报出一串术语,最後补充,“简而言之,这里看得更清楚。”
宋星燃“哦”了一声,目光却黏在她手上。温木的手指修长白皙,操作旋钮时有种奇妙的韵律感,像钢琴家弹奏熟悉的乐章。
“小温!”远处传来高崇华的呼唤,“来确认下选址坐标!”
温木应了一声,刚起身就被宋星燃拉住手腕:“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