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偲缇娴熟的挂上笑,声音一如既往娇气:“靳总也太体恤员工了,连吃饭都要盯着。”
“玩一早上了,饭也不准备吃了?”靳淮年屏蔽掉她的阴阳怪气,掀开桃花眼,语气淡泊。
韩偲缇不情愿的走过去,为她准备好的椅子,却没坐。
她脚步挪到男人身後。
“靳总,你还没回我消息呢。”她从後面弯着腰,去看他,头发从而垂落,扫至对方的脖颈,嘟噜着嘴:“我到底去不去南城啊。”
“想去?”
她这种表现,但凡没瞎,都能看出用意。
“当然了,这不是秘书应该做的吗?我给你端茶倒水,给你分担工作……为了公司能蒸蒸日上,也应该带上我啊。”
一派胡言的逻辑。
“会处理文件了吗?会做报表了吗?会复盘了吗?”靳淮年眸光漆黑,一句一句有条不紊:“带你去当花瓶?站着都能睡着。”
怎麽还带人身攻击呢!
还好韩偲缇脸皮厚,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模样:“花瓶好呀,有我这麽可爱漂亮的秘书,你看着心情也好,是不是?是不是?”
“再说了,你之前出差哪一次没带秘书?怎麽到我这儿,就不带了?我跟着你去分公司,是去学习的,又不是去旅游的。”
韩偲缇越说越有劲,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一言一行的保证。
靳淮年按了按眉心,被她吵的头疼。
“你最好说到做到。”他沉着脸,最後应下。
韩偲缇眼睛瞬间亮起来,报答似的给人捏肩,一边献媚:“那我定机票咯?老板坐头等舱是吧?”
靳淮年没拒绝她的讨好,反而递给她一个眼神:你说呢。
她抿嘴,心情好到出奇,才不管他什麽眼神。
“韩淡淡。”
靳淮年突然语调平稳的喊她小名,顺手抚平了被她蹭皱的衬衫。
“怎麽啦?”韩偲缇歪头回应。
“没吃饭吗?用点力。”
这是怪她捏肩的力道不行。
把她当什麽了?按摩师?
还享受上了。
韩偲缇把手从他的宽肩上收回,又假意揉了揉腕骨。
“我吃没吃饭,靳总不是最清楚吗?”她戏精上身,擦拭完眼泪,收放自如:“我饿了,要吃饭。”
饭菜摆盘放在对面分隔出来的台式桌上。
靳淮年这人有洁癖,不限于在办公桌上吃饭,在床上吃零食,和在他能触及的视线内,吃掉渣的东西。
这顿饭,吃的沉默。
下午,韩偲缇安分了些,老老实实的开始工作。
四点。
许特助过来通知要开会,韩偲缇一口气差点没顺下来,急急忙忙跑到会议室收拾。
公司高层领导,陆续上来。
韩偲缇拿着笔记本电脑和录音笔,坐在会议桌末端。
ppt投放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堪比听天书。
她从开始的聚精会神到现在的一片混沌,手搭着脸,会议记录做的断断续续。
靳淮年坐在会议桌顶端中间的位置,一扫衆人。
眼神定在要睡不睡,要倒不倒的女孩身上。
韩偲缇像是感受到某道炽热的视线,背後阴森森的,她不禁打了个颤栗,擡起头的瞬间,和他对上。
难怪呢。
她咧出僵硬的笑,欲盖弥彰的在电脑上打出几行字,删删减减,不知讲到哪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