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戴助听器】
赵行参兴致索然“啧”了声,捏着林雎的下巴擡起,眉头轻轻一挑,意味深长笑了。
他慢条斯理道:“林雎,别这麽断行,会让我觉得,你想和我一起洗澡。”
赵行参回房间洗了澡,处理了一些工作邮件。
快到中午,他收到林雎的信息,小姑娘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午饭。
他合上笔记本,夹在臂弯里下楼。
赵行参下楼时,林雎正撅着屁股在冰箱里翻找。
他脚步声轻,林雎根本没听见。
她换了身衣服,那件毛衣被她丢进了行李箱里,新的一套是短款的修身羊绒毛衣,烟灰色紧身牛仔裤。
赵行参觉得和刚才那套旗鼓相当,都挺对他胃口的。
他踱步过去,凑到林雎脸颊旁,“你在找什麽?”
林雎手里的鸡蛋滑落,赵行参急忙接住,眼里含笑,“怎麽了?”
林雎愣着,反应过来後,侧身关上冰箱,“没什麽,你什麽时候下来的?”
“就刚才,吓到你了吗?”
“没……没有。”
因为听不见,林雎说起话来其实很吃力,所以她不太愿意因为语言而産生误会,于是她攥住赵行参的手,指关节发白,有些紧张,看着他说:“别人……我会吓到,但你……我不害怕。”
林雎的手指泛着凉意,赵行参拨开她额前的刘海,看她被掩着的眼,“那麽喜欢我?”
她一动不动,任他用手指勾勒着自己的眉目,侧窗有光,在他们之间逗留。
他擡起一只胳膊,抵在她身後冰箱,挡住了光,虚虚笼着她。
问题是一时兴起,说出口便觉得不妥。
可他又隐隐期待林雎的回答,这麽颠三倒四,实在不是他的作派。他放开了林雎,没等她回头,鸡蛋在另一只手里都快盘成了核桃,搓得温热。
他偏头看她,吻上了那欲开口的唇。
之前在北京,有一段时间,他们天天约会,从早到晚一天三顿饭。但那时候,还很自由,有许多活动可以做,总能消食。
如今在房子里,吃过晚饭後,林雎就觉得有些积食。
她蜷在沙发里,赵行参找了消化的药递给她。她吃了药,依旧恹恹。
赵行参在她身旁坐下,身子贴近,四根手指指腹落在她的上腹部,打着圈,“还难受吗?”
临近黄昏了,晚霞是赤红,林雎多看了眼窗外。赵行参伸出手落在她肩头,“出去走走。”
赵行参点了根烟,带她去庭院里闲逛。
庭院深处有一处长方形泳池,池壁爬满常春藤,许久没使用,已经荒废。泳池一侧还立着四柱式凉亭,藤蔓缠绕着穹顶,下面摆放着铁艺桌椅。
赵行参踢开地上的枯藤,脱下外套垫在椅子上,让林雎坐这。
晚风习习,不算寒凉。
天是鱼鳞云,林雎觉得那像一块块粉红色的棉花糖,堆在一起。
他们俩坐在一起看了会儿云,一直等到天边的光慢慢熄灭。他拉她起来,碰了碰她泛凉的脸,和她说,要降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