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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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续续又封了几个小区後,海市迎来了彻底的封禁。
林雎心惊胆战看着几个群里的消息,那些已经被封了一段时间的小区,已经出现了社区团购,买菜群丶买肉群丶买鸡群什麽的。
她也加了几个,每天晚上的睡前活动就是在群里看。
这些抢菜都是一大早就开始,她观摩了段时间,终究没忍住,拉着赵行参一块。
林雎知道是自己杞人忧天了,而且半岛别墅这边,都没怎麽拦,一整个别墅庄园,只在那条密林尽头的路口,摆了一方禁止通行的牌子。
其实如果赵行参想,他们都不需要自己做饭,会有专人为他派送餐食。
但他还是纵许了林雎,定了闹钟陪她一起。
一连好几天,菜没抢到,眼圈倒是熬出来了。
林雎果断放弃後,又爱上了做菜。
天天在厨房里钻研,,一天三顿,赵行参成了她的小白鼠。
赵行参对于食物的味道很挑剔,每次林雎让他试菜,他都要拖延很久。
好几次在书房里不肯出来,林雎就端着盘子直接进去。
赵行参很少有这麽无可奈何的时候,他知道她是无聊了,抢菜做饭纯粹就是为了打发时间,就是苦了他的胃。
好在林雎对做饭是三分钟热度,几天之後,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袋子绿豆,说看到网上种绿豆芽的教程,她想试一试。
林雎都会时不时去温室里瞧瞧她发的绿豆,大概等了四天。赵行参还睡着,被林雎叫醒。
他拉开门,倚靠在门框上,垂眉。
林雎拉住他的手臂,让他去看她发出来的豆芽。
她嘀嘀咕咕的,语速很快,口齿就不清楚。赵行参偏过头,眉头蹙得紧,实在是忍无可忍,掐住她的腰直接抱了起来,往房间里去。
姑娘被他压在了床上,紧紧扣住,不让动。他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呼吸热烘烘的,声音哑哑闷闷,“林雎,我想睡觉。”
林雎瞬时安静,她绷着身体蜷在赵行参怀里。
她刚从外面进来,吹了风,浑身都是凉意,躺在赵行参热乎乎的怀里,觉得自己像一小块冰,逐渐被融化,脑袋也变得昏昏的,身体也是。
不知不觉就睡了一觉,醒过来时,赵行参也醒了,靠在阳台上抽烟,单手懒散搭着扶手。
林雎起来爬到床边上坐下,那床挺高的,她光着脚,坐在床边,一荡一荡。
一双脚像是刚倒出来的牛奶,白到晃人眼。
阳台外的光落进乌蒙蒙的室内,赵行参偏头,乌黑的眉睫下,眼睛像是晨昏线亮起的光。
他抽完最後一口烟,等烟味散去,朝室内走去。
影子落在了林雎身上,赵行参擡起林雎的下巴,“林雎,我让人送了点东西来。”
林雎的脸型小巧,捏在指间,和手掌差不多大小,眼尾上挑,双眼皮深邃,因好奇着,一双眼镶嵌在雪白的脸上,仿佛两枚钻石。
“送了什麽?”
赵行参垂下眼帘,笑了,“你会喜欢的。”
温室边上还有一件玻璃房,赵行参让人进来後,把东西都给堆在了里头。
他们到时,送货的人已经走了,玻璃房里堆了好几个纸箱,估计是消过毒,一股子消毒水味道。
赵行参撕开包装,把箱子打开,里面全都是林雎做雕塑需要的材料工具,挺齐全的。
“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些什麽,就都买了。”赵行参的话都还没说完,林雎像只小猫从他身边钻过去,坐在了地上,头都快埋到了箱子里。
她翻着箱子,嘴里嘀嘀咕咕的。赵行参侧耳,听不大清,但能猜到,她估计正点着那些材料工具。
他也跟着蹲下,歪头打量。
这是他第三次送她东西,这一次,总算是在她的脸上,瞧见了惊喜一样的神情。
林雎擡头时,赵行参问她喜欢吗?
她抿开嘴角,像玻璃瓶里的一朵野蔷薇,摘了刺,只剩下柔软的花瓣。
之後大半个月,赵行参舒坦了。
没有乱七八糟的菜品需要他尝,不用冒着寒风去花园里挖泥巴,也无需一大清早拖起来抢菜,实在是太清闲,清闲到赵行参都不习惯了。
林雎除了发豆芽,还在温室里种下了辣椒。那泡在水里的绿豆,已经发了好几拨豆芽,但没人去管,就都枯了。
温室里的辣椒苗长得倒还不错,赵行参推开温室门,兜了一圈,站在玻璃窗口往隔壁那间房里看。
她把外袍扎了一个结,横扯在半腰间,一只腿支棱起来,踩在一张凳子上。她身前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个石膏像,应该是快完成了,正在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