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嫌弃我了。”
“我才不会嫌弃自己的女朋友。”
林雎的眉头皱在一起,鼻子也是,脸上还都是红点点,眼角泛着红。她说话速度很慢很慢,声音也很小,“你是真心的吗?”
赵行参短暂的沉默,车内忽明忽暗,灯火从他的脸上掠过,他在林雎期盼的目光下,垂下眼帘,说:“是,我对你是真心的。”
这种不痛不痒的承诺,在大多数男人眼里,就像是一句“饭吃了吗?”一样简单。
林雎不敢当真,但无论如何,听到总比听不到,让人心里舒坦些。
她没再深究,耸拉下肩膀,靠入赵行参怀里。
到了医院,一通的检查。
医生给出的结论是,鸡肉过敏。
轻微的过敏,吃了药,林雎就觉得不痒了。
“我以为你是不爱吃鸡肉,想不到竟然是对鸡肉过敏。”走出医院大门,赵行参看着那检查报告,略带诧异,“你这是什麽时候发现的?”
林雎戴上了口罩,她的脸很小,医院发的口罩有些大,差不多整张脸都藏在蓝色口罩下。
“我记得小时候,我爸妈带我去吃肯德基,吃完我就上吐下泻,直接进了医院。”林雎歪着脑袋回忆着,她永远记得,那天下着雨,她浑身起了疹子躺在医院急诊的椅子上,那张椅子冷冰冰的,四周的空气也是冷冰冰的,而她的父母则站在一旁吵架,互相指责着对方。
她爸妈关系从那个时候起就不好了,後面闹到离婚,也是人之常情。
她微微叹了口气,抓住赵行参的手,摇了摇,“赵行参,我晚饭没吃饱,现在好饿。”
赵行参眼里泛出层层叠叠的笑意,像是水波纹,他说:“巧了,我也没吃饱,不过医生说你不能吃辛辣的,要不去喝粥?”
“都行,我才不像你这麽挑食。”说完,她用手戳了一下赵行参的腰,明显能感觉到腹肌,还挺硬。她转过身跳下一节楼梯,往车里走。
赵行参追上她,一把搂住她的腰,挠她的痒痒。
“谁挑食了?”他从背後抱住她,在她耳边小声威胁。
林雎怕痒,扭着逃开。
赵行参怕她莽撞,碰到车门顶,快步过去拉开车门,用手挡着车顶。
喝的是鱼片粥,店里生意很好,他们因为是临时过去,包房已经没有,便坐在了大厅。
林雎摘了口罩,店里白晃晃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那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已经消了一大片。
不是很痒,但总归会让人不舒服,林雎会忍不住伸手。这个时候,赵行参总是比她先一步握住她细细的手腕。
“哎,你干脆把我的手绑起来好了。”林雎唉声叹气。
赵行参挑眉,“行啊,我把你带回家里,帮你绑着,哪都不让你去。”
“我不是这意思啊。”林雎埋下头,耳垂发烫。
鱼片粥还挺好喝的,也是因为饿了,林雎喝了一碗,又续了一碗。
吃到肚子里都是粥,她觉得自己就像只热水壶,晃一晃,咕咕咚咚的。
赵行参瞧着,这个时候的林雎不能算是漂亮了,脸上的妆都擦了,刚抹了药,白色的药膏覆在脸颊还有鼻尖上,头发松散扎着,懒懒散散靠在椅子上,一脸憨态。
可他不知为何,觉得这样的林雎也挺可爱。
像他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猫,吃饱了平躺着可爱,四脚朝天翻滚可爱,毛掉一地的时候也可爱,反正怎麽着,都让人看着欣喜。
他忍不住生出逗弄心思,擡手,勾了勾手指。
林雎倒也乖,眼巴巴靠过去,“什麽?”
他的手指擡起林雎下巴,轻轻挠了挠後,俯下身,偏过头,吻住了那湿润润红艳艳的嘴唇。
一股子鱼味道。
果然是只小猫。
冯隆路的电话打来时,他们已经回了半岛别墅,林雎吃了药在房间里睡下。赵行参洗完澡,靠在阳台上抽烟。
他瞥了眼手机,接通後,听着。
冯隆路和他好一阵陪笑,赵行参双肘靠在栏杆上,烟顺着风飘散。
他听了会儿,慢吞吞开口,“上次你和我说的张矛具体是做什麽的?”
吃饭的时候都介绍过,但赵行参当时忙着和林雎打情骂俏,肯定是没听的。
“主要是做人工智能的,那玩意儿最近不是挺火的吗?”
赵行参不可置否,近期集团也在商讨成立新公司的决策,为的就是进军人工智能。他捏下烟夹在指间,盯着橘红的火星子,“这就是那个郑家老三要对付的人?”
“哎,郑三有意收购张矛的公司,对方不乐意。”
“他胃口可真大。”圈内的人谁不知道,郑家的水有多深,一共三个儿子,搞得跟九子夺嫡似的,他低哼一笑,“找一天,把张矛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