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远!你疯了吗!”
项逐峯死死圈住辛远的肚子,控制住他想继续冲进去的动作,“不管你要找谁,你现在进去就是找死,根本救不了任何人!”
辛远像听不见似的,一遍遍喊着芬姨的名字,项逐峯都不知道辛远还有这么强的爆发力,眼看他又要挣脱,一个咬牙,直接把辛远转回身前,扛麻袋似的将辛远抱起来,对折着挂在自己肩头。
辛远的胃被狠狠硌了一下,这才像突然从梦魇中惊醒,用力捶着项逐峯的后腰,“你快点!你快点叫人啊!你不是带了很多人吗,让你们的人去救救他们啊……”
项逐峯置若罔闻,一直把辛远扛到到足够安全的地方,才把人放下来。
辛远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脚尖刚一落地,便立刻抓住项逐峯的衣领,“我求求你了,你快一点,找人去救他们……”
话还没说完,不远处便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那群人看见是项逐峯,立刻高声叫道:
“项总,我们已经去看了,这边水管老化的太厉害了,根本接不上高压水枪!只能让弟兄们先一趟趟打水顶着!”
辛远惊喜地抬起头,一幅想冲去一起帮忙的样子,又被项逐峯死死抓住,用力摁回石凳上,“别给我再添乱,坐在这老老实实等着。”
说完捋起袖口,和那群人一起冲回了火场。
祸中有福的是,村口有好几口井,家家户户也都有在院里放大水缸的习惯。
这么一众人和村民们一起上阵,赶在更多房子被烧起来前,总算把火灭了下来。
项逐峯第一时间冲进辛远刚才找的屋子,确定屋内没有人被困住,又立刻往回找辛远。
辛远已经一瘸一拐地向这边走来,大抵是他现在的样子太可怜,项逐峯两步冲上前扶着他,“别担心了,你要找的人肯定没事,等先把他们都疏散到安全的地方,过会我带着你一个个去找。”
辛远飞快地点着头,仿佛忘了片刻前对项逐峯的失望,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抓着项逐峯的袖口。
村民们都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好几个衣服都没穿全,光着就跑了出来,此刻劫后余生,抱在一起不知所措。
项逐峯挑得人手也都是训练有素,很快将村民都安抚下来,准备先聚到自己住的地方,让他们先有个安身之所。
可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句:
“那个姓项的!你怎么还有脸来我们这!在这装什么好人呢!?”
混乱中的村民们渐渐回过神,看清真的是项逐峯时,纷纷投来警惕又厌恶的目光。
“你们这群人,也不看看刚才是谁拼了命地救你们!现在一没事了,就倒过来反咬一口是吧!”跟着项逐峯的兄弟看不下去,大声吼了回去。
那村民更加来了劲,“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贼喊捉贼,故意放火整得我们!没有你们这群人之前,我们住了几代人都没失过火,怎么你们刚一来,我们这就什么麻烦都来了!”
“就是!我看就是你们阴谋败露了,看我们现在不愿意搬迁,才故意放得火,好把我们通通都赶走!”
这话像一石激起千层浪似的,片刻前还茫然无助的村民们,像集体被点燃了怒火,每个人都恶狠狠地盯着项逐峯。
作为旁观者的辛远最清楚这一切,刚想站出来替项逐峯解释,半空中忽然砸过来一个玻璃瓶。
项逐峯瞳孔一紧,眼看那瓶子就要炸在辛远身上,立刻背过肩挡在辛远身前。
好在项逐峯手下反应的快,都没等那瓶子碰到项逐峯,便直接劈开在半空。
“你们他妈的,在这倒打一耙,没事找事是吧!?”
那手下一把揪出砸瓶子的人,狠狠挥过去一拳。
“——哎呦!项逐峯的人动手打人了啊!!”
男人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你们都明目张胆,欺负我们到这个程度了,还说这些事不是你们做的!”
村民们本就对项逐峯有滔天怒火,此刻看到自己人受欺负,愤怒已经到达极点。
“大家听好了!今晚上只要是梵安镇的爷们,就都给我站出来!”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今天这群人敢放火,明天就敢杀人!我们今天就算是死,也得把这群人赶出去,保护咱们镇子的平安!”
人群像瞬间被点燃,数十壮汉齐刷刷地冲上前,项逐峯身边虽然也站着几个伙计,但很快就被疯狂的人群冲散。
眼看事情就要无法收拾,项逐峯先慢慢退到墙根,把辛远藏在身后,确定他不会被误伤到,才高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