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米,过来。”
小狗应声回头,看到零食袋子飞奔而去。
咬胶冻干丢在地上,小两只飞快占领各自底盘,咬得嘎嘣脆。
时景舟蹲在原地,看着爆米花翻开肚皮两个爪爪紧紧抱住冻干啃。
“好可爱啊他!”米妍妍在地毯上掉了个方向,蹭蹭蹭挪到边上,戳戳爆米花的小脑瓜。
它以为有人要抢冻干,厌世地表情“嗷呜”抱紧。
两人一个蹲着,一个趴着,观赏米家崽崽吃播。
画面温情,米妍妍不由自主说起来,“我记得你之前是不喜欢小动物的。”
“也不是,”时景舟席地而坐,掌心覆在米妍妍肩膀,不轻不重地揉着,“到睿思以後,时间不由我做主,总觉得养了也不能全身心照顾,只希望生活井井有条,不要有任何有可能会分神的地方。”
花生米和爆米花搬到钟山别墅以後,一开始不算听话,好在都过了幼猫幼犬最调皮捣蛋的时间段,无非是啃啃桌子腿,或者把玩具零食藏到意想不到的地方。
米妍妍回忆着片段,时景舟时常从沙发缝里捡出狗玩具的样子,也是不带讨厌的,喊花生米训话,往往都是宠溺慈父的眉眼。
“那现在呢。”米妍妍问他。
“很好,他们很有趣,”时景舟捞过湿巾擦手,“你呢,为什麽做兽医。”
“以前想养小动物,父母不同意,後来搬到大院,钱姨有些怕狗就算了,每次看到人家怀里抱着小狗小猫,都好羡慕,想着等我独立了,一定要养好多好多。”
“所以你就把爱好变成了职业?”
“是啊,他们希望我学医,也算曲线救国了。”
“听他们说你成绩考医学院也够。”
米妍妍点头,“不想过多搅和到明源的斗争里去,勾心斗角的事都让我很抗拒。”
又一次,两人的对话不经意谈到争抢,米妍妍这次没有回避,脸颊蹭了蹭他手背。
“我知道你在睿思有必须肩负的责任,所以我是我,你是你。”
很认真的语气,说着宽人心的话,时景舟有短暂的恍惚,最近常会冒出此类新鲜的想法。
比如睿思也不是必选项,以前铆足劲要去争得头筹的事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又隐约能懂为什麽父亲当初早早放弃,宁愿被爷爷骂一辈子没用也泰然处之。
大概也是真的体会到很多事不可两全,这种埋藏在生活琐事中的细碎安稳和幸福,相比做企业,同样难能可贵。
他担心说多了又会成为米妍妍无形的压力,只是会心一笑,声线柔和,“谢谢太太理解。”
“理解理解,”米妍妍耳根被“太太”两个字叫红,支着下巴,“你怎麽把零食拿卧室来了,不要养成习惯,以後他们俩都会叼着玩具零食上这儿来。。。。。。唔。。。。。。”
手机掉地,时景舟带着她陷入地毯,唇齿间,房间的温度骤然上升。
漫长的纠缠以後,米妍妍才微微别开脸,仰头看他意犹未尽的眼色,难以置信说:“时景舟,你变态啊,这也下得了手?”
他咬着还红润的唇瓣不放,比平时更嚣张的力道直接到底。
“。。。。。。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可爱。
他的爱好还真是,过分,广泛了。
时景舟趴在她耳边问怎麽已经是湿的。她眼里水光泛泛,解释是激素问题,和她纯洁的心灵毫无关系。
又倏地想起什麽,轻推他一把。
“没戴,去拿。”
时景舟不说话,镜中看去,他一点要离开的意思没有。
“反正也不会中。”他声音闷沉,不带任何调情意味,仔细听还有点失意。
米妍妍眉头一紧,又听到他说:“为什麽一直吃药?”
她没想过要隐瞒,放的位置也是随手可见,不假思索回复。
“我不想要孩子。”
密不可分的触感抽离,米妍妍腰间一松,被温柔放回羊绒地毯里。
“以後别吃了,我会注意。”
她躺着看向单手撑在身边的人,嘴唇微张,以极其细小的声音喘了口气。
以前没和时景舟正经讨论过孩子的问题,可是却在刚才明确地表达了自己决定性意见,对于正常婚姻关系来说,是武断又残忍的回答。
她也不敢再问时景舟真实想法,万一和她相悖,再讨论下去恐怕也不能随他心意,抱愧地挪到他怀里蹭了蹭。
“长效的没关系,只是怕不保险。”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