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晚又说:“他房里很多东西都变了样,只是怕我发现又添置了新的。”
秦牧川母亲去过家里几次,不打招呼就收拾,别说蛛丝马迹,不瞎一眼就能看出来。
馀晚这会儿坐在酒吧,她刻意避开熟悉几家,逃到南城西边一家新开的,“既然要走,总得给点缓冲时间吧,这麽见天儿的连着冒头刷存在感,不是看过机票,真以为他不打算走了。”
“会不会也有不走的打算?”米妍妍试探性问道。
“想什麽呢,太天真,他们这种家庭哪里由得他做主。”
“要不你们好好聊一次。”
“再说吧。”
馀晚独身倚在吧台,喝了个五六分,羊绒长裙遮住半张高脚凳,手腕垂落搭在酒杯边,每隔二十分钟就要挥手扫一扫凑上来的男人。
“大冬天的苍蝇不少,跑这麽远喝酒都喝不安生。”
“早点回去,别醉了。”米妍妍不忘叮嘱,心中也是忧虑,秦家时家没区别,潇洒快活的小日子偷摸能过,遇到大事,时景舟又能做的上几分主,日历赫然显示除夕倒计时,她闷闷舒了口气。
眼看过了十一点,馀晚挂断电话买单,吧台里小哥哥笑说已经买过,手指挥挥。
馀晚扶着吧台转身,几米开外卡座里,秦牧川正翘着腿,陷在沙发里,孑然一身目光沉醉迷离望过来。
她苦笑过去,扔了手包。
“以前做过缉毒犬?鼻子这麽灵。”
秦牧川把人往怀里一拉,“发了多少消息都不回,不是怕你出事。”
能出什麽事,消息不回朋友圈是照发不误的,摆明跟他要划清界限,快刀斩乱麻。
“您不出现,我就出不了事。”馀晚受不了秦牧川任何时候都笑脸盈盈的态度,哪怕明天掉头就走,今晚还是能哄得人心甘情愿往里陷。
“晚晚,能别不理我吗。”他问。
馀晚擡起头,嘴里都是威士忌混合果香的甜腻,语气又带着戒不掉的苦涩质地。
“可以啊,”她浅笑看过去,“那你能不走吗。”
“这不没走,送你回家?”
“别,有手有脚的,还是各回各家安全。”
秦牧川罕见地没坚持,替她叫了车,想一同上去差点被门夹了手。
馀晚临睡前也没忘了秦牧川最後的回答,闪躲的笑容,长久的沉默。
早晨醒过来,米妍妍捞起手机才看到馀晚深夜发来的数十条语音。
打开全是哭声风声车马道路的鸣笛,她前後听,转文字,竟然翻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回拨过去无人接听,再找肖亦驰,那头听完翻身就起,一路往馀晚家去。
有时候想想,感情也是奇妙。
偏偏就有毛病一样喜欢上秦牧川,明知道不能一条道走到黑,还是往里迈,等缓过神,除了伤心就是难过。
好没意思。
肖亦驰回消息,说他到了小区楼下,让她别担心。
今天还有手术,米妍妍强打精神,心里七上八下准备去去餐厅。
到了门口垂眼,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房间的拖鞋。
“妍妍,还好吗?”
她闻声转头。
一道身影抱臂靠在石柱边,那双桃花眼比以前还多情,哪怕不笑,都能从眸底溢出看不明的情绪。
当初也在这里,谢敬扬也是这般神情,就叫米妍妍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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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更新啦!今天好肥好肥,嗯,狠角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