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开始,小两只竟然养成了等门习惯。
以前只等她的作息不知不觉变成还要多等一个人。
滴滴答答时针走过午夜,米妍妍裹了裹毯子抱膝扫过门口,还是一片漆黑无光影。
电视漫无目的播放古早电视剧,声音被调到极低,剧情演绎家长里短片尾曲接着主题曲一遍遍按序走过场,她捏着手机犹豫许久。
再过十分钟如果还没回来就打电话。
再过十分钟吧,兴许是已经在回家路上。
最後十分钟,一定打。
凌晨一点,三个电话无人接听後,米妍妍正准备挂断忙音,屏幕倏地显示通话时间开始。
“你。。。。。。”米妍妍想问你几点回来。
熟悉悠扬的女声又一次将她拦腰斩断,扬声器里传来很娇媚一声。
“景舟,慢点。”
一天听几次,总不会记不得她的声音,米妍妍咬紧牙关继续发问:“严小姐,时景舟呢。”
即使无人看见也挺直身子,掷地有声等待回答。
“景舟喝多了,在我这儿呢。”
“。。。。。。”
两头沉默了。
今晚是生死局,在座全是医药行业顶梁,适逢大洗牌,曾经争个血雨腥风的同行难得同仇敌忾,睿思遇险,出力帮衬的几位免不了要灌时景舟。
秦牧川也是喝得连吐两回,从洗手间回来瞧见严歌扶着时景舟接电话,几乎是惯性冲过来,用仅剩最後一分理智夺回手机。
瞄了眼来电显示——太太。
触目惊心的两个字让他瞬间清醒,讪讪对着毕恭毕敬叫了声:“嫂子,是我,秦牧川。”
米妍妍紧绷的後背这才松弛下来,压着火回说:“他人呢,要接吗?”
秦牧川是醉了不是聋了,多少也能听出对面人语气中的不满,刚想说这边马上结束,这就回来,猛然站直的时景舟对着话筒张嘴就来。
“老婆,要接的。”
“。。。。。。”
场面一度失控,严歌调侃笑笑坐回原位,秦牧川翻了个白眼儿,就差竖起大拇指。
手机里冷冷一句:“地址发我。”随即忙音。
秦牧川瞄了眼扶墙而立的人,硬着头皮按住他指纹解锁,找到对话框发出定位,随即拍拍时景舟肩膀,说:“自求多福啊兄弟。”
时景舟揉了揉太阳xue,吩咐周书赶紧把车开远点。
周书洗了三把脸意识才回到正轨,吴叔不敢走远,熄火停在会所门口,扭头问道:“时总太太真答应来?这都过去一小时了,没见着人影啊。”
周书瞧了瞧门口人,大家都散了就剩他坐在台阶上,服务员几次来问要不要拿把椅子,都被狠狠拒绝。
“时总也是,这麽凉的天坐地上吹冷风,”吴叔跟着时景舟小十年,自然是看不下去,“要不把车上大衣给他披上?”
周书赶忙拉住,“您老歇着吧,别坏了时总好事。”
“哪有好事啊。”
街口一辆跑车轰鸣而来,掉头架势之猛掀起尘土飞扬,周书笑道:“这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