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小通:“嗯……”
再正常不过的对话完全没有吸引程宴的注意,想着廉钰今後一年半载都帮不上集团什麽忙,程宴顿时感到一阵焦虑,饭没吃几口,酒倒是喝了不少。
邱小通没喝酒,由此成了二人专属司机,回去的路上程宴始终目视窗外,眉头紧蹙。
廉钰也没搭理他,坐在另一边从包里掏出小镜子,用指腹轻轻抹去了唇边不起眼的油渍。
小镜子啪一声合上,她擡头,恰好与正通过後视镜瞧她的邱小通对视,她眯起t眼妩媚一笑,他心神俱慌,仓惶移开了视线。
自廉钰搬回家中还提出了另一要求。
如今距赵绮兰出事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多,虽说事态已经平息,但给个人造成的心理阴影却是挥之不去的,除了俩直接辞职的,蒋晓露直接歇了半个月,还去看了心理医生,廉钰虽然说没在第一现场,但程宴坚信她後边匆忙赶去也是亲眼目睹了血腥一幕的。
身为一个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大小姐,第一次直面这种事被吓到很正常,由此她每天半夜心悸惊醒也完全合理。
借着不打扰程宴休息为由,廉钰主动搬去了次卧。
次卧本来规划着当儿童房,为此跟保姆房挨的很近,也就是邱小通的房间。
夜深人静时,他甚至能听到隔壁下床走动,手机不慎掉到地上,或者拉窗帘的声音,他不明白为什麽这麽好的房子,偏偏这堵墙隔音效果如此之差,但每晚听着廉钰发出的动静入睡,确实让他安心不少。
与此同时,程宴则因为廉钰当下的困境迫不得已开始忙碌,到处融资以弥补集团亏空,也没空再想着那档子事,故而这阵子邱小通睡得相当安稳。
在总行的干涉下,行里秩序很快恢复正常,廉钰总算想起了那张被闲置多日的健身卡,每天下班跟着几个同事一块去锻炼跑步,从前她在场时,她们从来不吐槽赵绮兰,现在吐槽起雷永成倒是毫不留情,言语之间甚至透露着对她的心疼和惋惜,毕竟之前俩人明里暗里多不对付大家都看在眼里,前不久对她的针对也都心知肚明。
为此廉钰反而表现的云淡风轻,认命似地淡淡一笑:“总之,听行长的就对了,至于谁是行长,不重要。”
健身房这种地方随处可见身材好的男的,几个年轻母单女同事未免心猿意马,跑着步都不忘窃窃私语,聊几点钟方向的穿着工字背心的男人肩宽屁股大。
廉钰正好跑累了下机,听见她们讨论的话题,擦着汗随口道:“穿着衣服的有什麽好看的……”
其他人齐齐看向她,下一秒冲过去将她围住:“廉姐,你是说,还有哪能看见不穿衣服的?”
看了眼时间还早,廉钰直接开车带她们去了夜阑谣。
几杯酒的功夫,刚好赶上好戏开场,萧晗为了口碑可谓花了大价钱,新请的模子各个都跟韩国偶像似的,表演到火热之处,齐刷刷一撕背心,腹肌胸肌肱二头肌一通大秀特秀,无论台下还是卡座里瞬间爆发震耳欲聋的尖叫。
趁几个同事跑台下近距离互动的功夫,廉钰偷偷溜去找萧晗。
对方调笑她:“你这领导当的,怎麽还带下属来这种地方啊?人家几个都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玩上瘾了可怎麽办?”
“玩上瘾了就天天来。”廉钰一杯酒下肚,被辣的闭上眼缓了好一阵:“你知道吗……人说不定什麽时候就死了,被捅死,被砸死,被撞死……不及时享乐,在死前那一刻百分百会後悔的。”
萧晗难以想象这种话是从向来循规蹈矩的廉钰嘴里说出来的,而後一想可能是她被上司出事给刺激到了,当即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想要安慰几句让她别这麽悲观。
没等她说话,廉钰忽然醉醺醺地转过来:“发几个网站给我。”
“啥网站?”萧晗一懵,随後看廉钰意味深长的神情,瞬间懂了:“啊,你确定要看吗?程宴还没治好啊?把你憋成这样。你想看什麽样的?欧美还是日韩,还是……”
“男同。”
萧晗吃惊捂嘴:“不是,你怎麽突然好这口了?高中那时候我怼你脸上你都不带看的!”
廉钰不语,只是一昧喝酒。
因为明天还要上班,十一点多衆人就撤了,今晚玩的实在尽兴,大家提议下次还来,同时对廉钰能带她们来这麽个好地方表示感谢。
蒋晓露家正好在附近,她自己走路回去,刚好空出个司机位置。
下午程宴给她发消息说今天要加班回家会晚,廉钰又想到邱小通,思索一番後还是放弃了,让萧晗给她找了个靠谱女代驾,先把其他三个同事送回家,最後送自己到家楼下车位上,结完账看着代驾骑着小电车离开的背影,廉钰嗤笑一声,摇摇晃晃地坐电梯上楼。
开门的瞬间,邱小通没跟以前一样在门口迎接,廉钰只看到他系着围裙坐在餐桌前的孤单背影,和一桌早已凉透的菜。
廉钰甩脱了鞋,直接往卧室走,边走边无奈摇头道:“忘跟你说了,下班不回来吃饭,要减丶减肥……”
“所以去喝酒了?”邱小通问道。
“嗯,跟同事一块喝了点。”廉钰扶着墙站住,转身回答了他的问题。
邱小通不依不饶:“去哪喝的,夜阑谣吗?”
廉钰:“对。”
邱小通脸色一白,声调也不由自主提高了几分:“你,点他们跳舞了吗?”
廉钰无奈笑道:“你怎麽管这麽宽……是点了,怎样?你之前说给我跳来着,到现在也没见你跳过,还不让我点别人了……你这孩子真是……”
话音未落,邱小通直接脱了上衣,露出大片白皙,精瘦的肉,腹部的薄肌线条一路蜿蜒向下,刚好卡在红痣位置,被裤子遮挡消失不见。
“只要你想看,随时都能给你跳啊,嫂子。”邱小通缓缓上前靠近她,眼神炙热又殷勤,“只要你能开心,让我怎样都行。”
借着酒劲,廉钰又看到了那晚近在咫尺的柠七。
这次他没戴面罩,让她得以见到他的真实容貌。
跟她想象中一样,年轻,俊美,明明久经人事却故作天真无邪,信手拈来的谎言自认天衣无缝,将她骗的好辛苦。
还有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什麽是可以相信的。
廉钰不自觉地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宛若身处梦境动作般轻柔,眼瞳因覆上了一层雾气而显出几分迷茫。
邱小通闭上眼尽情享受着她的抚摸,像那晚的小白蛇一样主动蹭着她的手掌。
他感到廉钰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幅度虽然不大,传到掌心却很明显。
这个得不到丈夫慰藉,无人可倾诉烦恼的可怜女人一定不会知道,在她身边还有他这麽一个忠诚的信徒,奉她为女神,奉她为信仰,为她痴狂,着迷,甘愿献上自己的一切。
于是他鼓起勇气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到唇前吻了吻,声音嘶哑道:“如果还是觉得不尽兴的话,嫂子……你可以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