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很危险。”不因天语执念而化鬼的魂魄攻击性更强。
“没事,有我在呢,保准神欢妹子一点毛发都没损失。”
这话说得信誓旦旦,可崇池和八号小组听见都会面露难色,因为实力是一回事,比神欢的衰是另一回事。不过其实万俟贺宁也觉得这任务好像对比神欢没什麽作用,毕竟她除了能看着自己除鬼,还能做什麽?完全没有参与感啊。
“可还有另一种更糟糕的情况,”崇池眼中忧虑重重,“如果比神欢想给这个鬼天语机会,但闻粤不能给怎麽办?”
这要考虑的实在有点多,万俟贺宁只能安慰他道:“说不定没有意外,说不定机缘巧合真能发生有重要意义的事呢?”
“安啦池老弟,你不用那麽过度担心的。”
崇池一愣,意识到对面的万俟贺宁似乎有弦外之音。见他有反应,万俟贺宁直接吹了个口哨,戏谑又重复了一遍:“不用过度担心~”
“比神欢不会有事的~”
崇池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地再次拜托她保护好比神欢。远处比神欢在冲他招手示意,他便两步作一步离开了。
“好哦,我知道的~”万俟贺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调侃。心里暗爽自己可真有眼力见,一来就发现了小秘密。
教室是个好地方。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自打比神欢坐下,那股熟悉又陌生的书倦气便开始将她包裹,明明教室里开了空调,但她仿佛还是能闻到试卷在夏日高温下散发出的尘味,实在是让人隐隐焦躁又想睡觉。
但此刻显然是不行的。
她和崇池搬了两张椅子坐在教室最後,此刻正拿着两本笔记本装模作样。前排是认真上课提问的学生们,而讲台上是讲英语试卷的中年女老师。这是七班,胥清芸带的班。二人来这听课。
“好困好困好困。”比神欢小声嘟囔着。
“清醒点,别睡过去了。”崇池也小声提醒她。他倒是不困,但也没专心听课,手里正翻着後排学生借给他的语文课本——这本来是借他垫着写听课笔记的。不过他注意到有许多学生好奇地往後打量,便不再翻了,做出专心听课的样子。
比神欢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的确不能睡,毕竟他们是来听课的,得做做表面功夫,而且……比神欢看向靠墙中部,临着窗户的俩张空桌子,困意也逐渐消散。
其中一张桌子上用书立立着许多书本,但哪怕桌上厚厚的一叠,教室後面有每个人专属的置物柜,也要加上桌下的塑料箱才能把几年来的书都装齐。有许多份空白新试卷被安置在桌上,等待主人归来。这是虞栀的座位。
旁边的桌子已完全空了,什麽都没有。这是林酌栀的座位。
听清芸说,林酌栀出事当天,她的亲戚就来帮忙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回去了。等到周一上课,同学们看着空荡的桌面,才渐渐从打听里拼全事实。从那天起,教室里的气氛就压抑沉闷,直至今天才稍有好转。
林酌栀到底是什麽长相?什麽性格的一个人呢?比神欢看着空桌子,想起那天夜里虞栀的泪。
听说林酌栀本来不在这个学校读,是高二下半年才转学过来的。说起她的到来,胥清芸显现出一些怀念和快乐。
“当时她转学过来,我其实挺开心的。因为虞栀是个很闷的孩子,不爱说话,她来之後,虞栀有开朗很多。”
那应该是个很阳光积极的小女生吧?比神欢猜测。
林酌栀去世,云顶中学闹鬼……
比神欢的呼吸短暂一滞,不过下一秒,崇池就掩着唇,在她旁边噗嗤笑出声。比神欢瞬间被转移注意。
“怎麽了怎麽了?”她从不愿错过任何一个八卦。
其实不需要崇池额外补充,比神欢很快就在乱哄哄的教室里看见了事件的全貌。讲台上的老师表情无奈又好笑,班里的同学们笑嘻嘻,而他们的视线都注视在教室的一角。男主角挺直着腰板,也显示出些许窘迫来。
“怎麽都看着我呀?答案不是C吗?”男主角疑惑问。
“答案是D啊各位同学们,”老师无奈道,继续回头板书,“大家可别跟蓝晨同学学,拿着答案都能眼瞟。”
蓝晨这才赶紧去看答案,发现自己真弄错了,闹了个大脸红。老师讲着这题,插着缝提醒同学们英语选择题多,对答案丶填答题卡时要格外注意点,不要一不小心就叉缝了。
闹到最後原来是这麽回事,比神欢也笑得有些无奈。
蓝晨自己尴尬了一会,又恢复心态,继续成为班里几股热情回应的声音之一。看着这幅场景,比神欢也不□□露出几分怀念。
“你以前也这样吗?”崇池小声问。
“什麽话,我是这样的人吗?”
崇池还看着她。
“……好吧,我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