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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非金番外可视者唯一(第1页)

金非金番外——可视者唯一

如果……

如果那天坐在终相闻内室的人是楚金秋,她会说什麽。

如果那天未满十五,楚金秋会像她的二哥,小心试探爱是否真的存在。时间轴再往後推,如果那天十七,她会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他们是重男轻女,旧时代的馀孽。

这就是她当年给自己的答案。

这一切都并不是没来由地发牢骚,楚金秋从小就是个敏感的孩子。或许这麽说也不对,所有的区别对待都太明显丶太理所当然,除去大脑还没发育完全那段日子,人心不会因年幼而迟钝,没有谁能身处其中而不知晓,除非那人自欺欺人如楚云庭。

楚金秋看过早上五点起床求神拜佛的父母,那时候她以为中考是个顶重要的日子,却没想到等到那一天来临,她会混着最平常的饭菜吃下自己的眼泪;她看过用最好的料子雕刻而成的平安锁,而她的期盼会在每个日出燃起,在每个拂过空荡脖子的夜落空;她也看过最认真,最慈爱的父母,那身影会越过所有的障碍向前——也越过走向前相迎的她。

于是那天她就明白,特殊的从来都不是事或时间,而是人。可惜了,她不是那个人。

南方冬天也很爱下雨,那天是父母出国一月回国的日子。她记得自己的期盼,记得往前的七步,更记得随着奔波被带进门的冬雨拍在脸上是什麽感觉。屋外的寒风随着雨一起进来了,从空荡的脖子溜进了後背,脊背发凉,楚金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只觉得冻伤的是胃。那年她十七岁,她往回看,楚金霆与父母相拥,将脸朝向她。他好像在笑。

可太扎眼了,像逆着光,楚金秋看不清。

她呆呆地站着,眼里似乎却有酸楚要再一次落下了。在很多个夜里,她就是这样落下泪的。

可是为什麽呢?楚金秋一直在想。她想起了数不胜数的相似时光。关键节点究竟是什麽?她迫切地需要答案。

他们没多久也拥抱了。可太短了,她的胃还是冷的。

楚金秋莫名其妙染了胃病,楚馀夫妇也莫名被她钉在了“重男轻女”的耻辱牌上。

“你怎麽判断你爸妈重男轻女的?”

有朋友问,这答案多简单啊。于是她道:“他们对我哥比对我好。好很多很多。”

于是一声声谴责的骂声响起,楚金秋在朋友们的心疼和鼓励中向前去。她努力学习,性格要强,发誓要做三个孩子中最强的,去狠狠地打她父母的脸,让他们在未来的某一天忏悔,说出“还是你更好”这类话。她寻找着同盟者,去和她们报团取暖,她几乎成为了那群人中的领袖,因她的清醒和优秀。

可这一切根本就不能继续下去,她在这条路上,走不下去——因为她真正的同盟者不是“她们”,而是“他”。那天午後,楚金秋安慰完自己真正身在重男轻女泥沼里的朋友,那人却反过来摸摸她的头。

剪着齐耳头发的女孩子眼角的泪还未擦干,却认真地注视着她,她和楚金秋说——我们不一样。

“秋姐姐,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可我们好像不一样。”

外面的雷雨倾盆而下,楚金秋勉强提起嘴角的弧度强装镇定,胃却早已破防,再一次吞冰般地冷痛。冰块有着狰狞的形状,突出的刺扎进肉里,而融化的水滴进□□,刺激着本麻木的□□,于是她颤抖着捂住胃。让学妹走了,她一人留在雨幕之中。

最後来接她的人是楚云庭。他撑着伞,在遮雨连廊处找到了她。楚云庭伸手想扶起她,却被轻轻挣脱。

“他们呢?”

“吃饭去了。说是要给我庆祝。”

“那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他们沉默地对视。楚金秋看着楚云庭身後的雨大坝泄洪般落下,像铜墙铁壁,把此处隔绝出去。楚云庭西装前别着的奖章还未取下。她知道这是什麽,是楚云庭在国外念金融和企业管理双硕士取得的荣耀,他发在家庭群,在假期带着满身的荣光回了国。

像她一样。

而它沾了雨水,像她一样。

楚金秋捏着楚云庭的衣角,又哭又笑地捂着自己的胃弯了腰。她想象着在城市另一边的酒楼里,那一家三口是如何地恩爱,如何地温馨。而她呢?

楚金秋从朦胧里看了一眼自己那始终一眼不发的哥哥,笑得愈发厉害了。几年前贴在试题上的假答案颤颤飘落,而下面的真相,那个早在几年前就已察觉却不敢面对的偏袒,终于赤裸裸扎进心里。

二十二岁的楚金秋选择回家质问,从此成为最叛逆的不孝女。

离家的那天,气急败坏的父母在身後,她听不太见他们在骂什麽,她最後看着的是她真正的同盟者,那个始终沉默,始终不敢多说一句话,自始至终仍然作为最温顺乖巧孩子而存在的二哥。

楚金秋笑,嘲笑着他的懦弱。

你会忍到什麽时候呢?

她成为了胜利者,可哪怕自认畅快,楚金秋也没敢在离开前多看那人一眼。他太扎眼了。哪怕什麽都不做,他只要站在那,他的幸福,就足够太扎眼了。

二十二岁,楚金秋解脱地落荒而逃。

楚林和馀可栗没有断过楚金秋的钱,她也照单全收地享受。有时她会愣愣地看着卡里的馀额,觉得这钱长了狰狞的面孔嘲笑自己,更觉得自己脏,居然连这种钱都要。可总不能爱全被他占了去,钱也全被他占了去。对吧?

她默默憋着气,想惊天动地地花钱,起码要在败家方面赢过了那个人。可这种幼稚的斗争完全是不可能进行的,因为她乱花钱叫败家,而那个人,会在父母嗔怪的目光下,得到所有。项链,汽车,游艇……总而言之所有,哪怕是云上月,天外仙,都一样。

她赢不了他。

她靠着叛逆得到的只有不认可的目光和叹气,这比之前可好太多,可终究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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