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叙平默不作声抽几口烟,转脸看向她:“周静烟我告诉你,有些事儿我不跟你计较,是因为事情太小,我懒得费功夫陪你弯弯绕绕。不计较,不代表老子心里没数。“你要是乖,听话,变着法子哄我,逗我开心,周知宇在牢里能好过些,你日子也能舒坦些;你要跟我耍花招,就别怨哥哥没心没肺。”周静烟深吸一口气,直视他冰冷的目光:“是不是只要我够乖,够听话,每天哄得你开心,你就不会让人为难知宇?”赵叙平答得笼统:“那得看你表现。”周静烟认真点头:“我会好好表现的……”赵叙平:“还有个事儿你得保证做到。”周静烟:“你说,我一定努力做到!”赵叙平:“以后离沈琳远点儿。”周静烟低头,咬着唇沉默几秒,轻声说:“好,我会少跟她见面。”赵叙平冷笑:“你是真蠢呢,还是故意的?不把话说明白,就跟我装傻?以后不许见她,也不许联系。”周静烟猛地抬头:“不能打电话,不能发消息?”赵叙平定定看她片刻,眨一下眼:“你觉着呢?”周静烟困惑又委屈:“为什么呀……琳琳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无家可归的时候,她借她家房子给我和知宇住,后来她家出事,另一套房子卖了,她也没撵我们走,搬进来和我们一起挤着住……这些年她帮过我太多太多,我不能做个白眼狼!”赵叙平沉默听完,耸了耸肩:“你们姐妹情深,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对你的要求就是——远离沈琳,不见面,不联系,能做到么?”周静烟小声哭起来。前阵子还以为这人多少有点儿良心,现在才发现,全是幻觉。难怪都说他是个狠茬。她为难得不知所措,没法答应,也没法拒绝,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一根烟抽完,赵叙平摁灭烟头,手伸向她肩膀,将她揽进怀里。他发现周静烟哭起来特好看,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叫人心生怜惜。她很小的时候,每回见着她哭,他都心疼得紧,等到他们都长大了,他以为她不那么爱流泪了,可她还是总哭,因为生活总让她除了吃苦和屈服,别无选择。她笑的时候美,哭的时候也美。她怎样他都是喜欢的,却又难以将这份喜欢宣之于口。她只属于他,只被他掌控,她完完全全,服从于他。赵叙平对自己了解得很透彻,他知道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男子主义,而周静烟完美地满足了那从大男子主义延伸出来的所有欲念——占有欲,掌控欲……所有所有,周静烟都给得起。再没有比周静烟更适合成为他妻子的人选了。他不必如从前那般,不必对她小心翼翼,不必顾及她的想法与意愿,不必为她独自徘徊与等待。周静烟是他的妻,周静烟任他予取予求。光是想想,他便能沸腾。他让哭泣中的周静烟流下更多的泪,一回比一回凶狠,一回比一回放肆。他在二十三岁那年做过一场梦。梦里周静烟被绑着,泪汪汪唤他哥哥,先是求着说不要,后来求着他别走。梦醒,他愧疚片刻,想起周静烟已经成年了,索性躺回床上,清去。。,她二十二。好像也不晚,他们正当年。周睁开眼那一瞬,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迷迷糊糊望着窗帘缝隙透进的光束,过了会儿意识终于清醒,她想坐起来,刚撑起身子便倒下,浑身酸痛又无力。卧室只剩她自己,周静烟握着手机纠结许久,到底还是给赵叙平发了条短信。周静烟:【琳琳那事儿,真的不能再商量一下吗?】赵叙平始终没回。除了洗澡和上厕所,周静烟绝大部分时间待在床上。不是她懒,是每次下床都要耗费许多力气,哪怕只走一小步,身子也牵扯着疼得厉害。头天还想着,赵叙平怎么折磨自己都成,毕竟要替知宇还债,真被他发起狠来折腾几通,她又怕又恨,只希望这人永远不要碰她才好。芳姐总不见她下楼,有些担心,上来看望过,见她面色惨白,有气无力,心知怎么回事,默默下去炖了锅乌鸡汤,端进屋喂她。她接过碗自己喝汤,听到芳姐说:“我妈今天回老家,那个护工是我们老乡,正好也要回去探亲,我就让她们带着安安一起回去了。”周静烟身子难受,心里也难受,红着眼开口:“以后常带安安来京州玩儿呀!”等她喝完,芳姐又盛一碗汤递去:“有机会肯定要来的,安安走那会儿还哭了呢,说舍不得烟烟阿姨和叔叔,还说知道叔叔阿姨都是好人,都对她好,等她长大了,一定好好报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