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赌桌上的王权
——她终于看清,她的男人究竟站在怎样的巅峰。
凌晨二点,邮轮底层的禁闭舱门缓缓开啓,沉重的金属摩擦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阮星晨披着墨骁寒的西装外套走了进来,裙摆扫过潮湿的铁板,带起细碎的凉意。
这里和上层的奢靡截然不同——
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海水锈蚀的气息扑面而来,墙上挂着的各式刑具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每一件都浸过无数人的哀嚎。
马来船王的女儿丽莎·陈,那个在宴会上公然挑衅阮星晨的女人,此刻正被墨骁寒的保镖按在鲨鱼池边缘,冰凉的池水漫过她的脚踝,池底隐约可见的灰影正缓缓游动。
“满意吗,宝贝?”墨骁寒从背後环住阮星晨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呼吸拂过颈侧,“你说喂鲨鱼,我就准备了鲨鱼池。”
他的语气很平淡,右手却按着阮星晨的脉搏——这是试探,也是不动声色的教学。
丽莎精致的妆容早已哭花,昂贵的礼服被池水溅湿,颈间那条价值千万的钻石项链在挣扎中崩断,碎钻散落一地,混着池边的水渍闪烁,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骄傲。
“墨丶墨先生!我父亲是陈舶雄!您不能——”
墨骁寒连眼神都没给她,只是慢条斯理地摘下手表,递给一旁的阿泰。
“三分钟。”他淡淡道,声音听不出情绪,“鲨鱼饿了。”
丽莎瞬间爆发出尖利的尖叫,指甲在池边疯狂抓挠,刮出刺耳的声响,却只留下几道徒劳的白痕。
“等等。”阮星晨忽然开口。
墨骁寒侧眸看她,眼底带着一丝纵容的询问。
阮星晨缓步走到丽莎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这个方才还趾高气扬的女人。
“扔进鲨鱼池多没意思。”阮星晨盯着丽莎扭曲的表情,笑了。
她指尖绕着墨骁寒的领带,“让她上赌桌吧,至于赌注嘛——”
“就赌她父亲,愿意出多少钱赎她的命。”
墨骁寒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如你所愿。”
邮轮VIP赌厅中央,墨骁寒抱着阮星晨直接坐上了主位。
这是“翡翠皇後号”最核心的赌桌——纯黑玛瑙桌面,黄金镶边,每一寸都浸透着血腥与金钱的气息。
四周站满了东南亚最有权势的人物,此刻却连呼吸都放轻。
丽莎被保镖死死摁在赌桌对面,而阮星晨坐在墨骁寒的腿上,被他圈在怀里。
男人修长的手指翻开一张牌,漫不经心地给她讲解规则:“这里是公海。”他咬着她的耳垂,“没有法律,只有我的规矩。”
“开始。”
墨骁寒一擡手,荷官立刻将一副新牌推到丽莎面前,牌面在灯光下透着慑人的冷意。
“规则很简单。”他抚摸着阮星晨的腰,语气慵懒,“丽莎小姐的命,一局定胜负。”
船王陈舶雄接到消息匆匆赶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的独女面前堆着带血的筹码,那是她指甲抓破掌心时留下的。而墨骁寒正握着阮星晨的手,教她如何用纤纤玉指推倒代表丽莎性命的骨牌。
“三亿。”阮星晨突然开口,目光越过桌面落在陈舶雄身上,“你女儿的命,值这个数吗?”
陈舶雄腿一软,几乎跪了下去:“墨太太!现金周转需要时间…”
墨骁寒轻笑,手指滑入阮星晨的指缝,带着她一起掀开底牌——
黑桃A。
“现在开始,”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吸烫得惊人,“利息每分钟涨一千万。”
当陈舶雄颤抖着签完本票,阮星晨终于看清了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
墨骁寒不是参与者,他是制定规则的王。
赌厅的镀金穹顶下,东南亚最大的地下钱庄老板躬身递上酒杯,军火商亲自为她拉开椅子,不可一世的船王低头叫她“墨太太”。
而这一切,只因为身後这个男人揽着她腰的手始终未松。
那些曾经让她恐惧的黑暗,此刻正匍匐在他脚下,如同温顺的猎犬。
黑暗不是深渊,而是她终于看清了他的全部轮廓——那些暴戾的丶残忍的丶为她将獠牙收起的模样。
“怕吗?”他咬着她的耳垂问道。
阮星晨望向满地跪伏的权贵,笑了。
她转身跨坐在墨骁寒腿上,在衆目睽睽之下扯开他的领带,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
“怕?”她舔了舔红唇,忽然倾身,舌尖轻扫过他的喉结:“我现在只想尝尝,真正当墨太太的滋味。”
墨骁寒眸色骤暗,直接抱着她起身离席。
身後,荷官颤抖着宣布:“本局胜方——墨先生。”
没人敢擡头。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赌厅才爆发出劫後馀生般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