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墨骁寒已经听不见了,他的眼里,只剩下台上那个蜷缩着的丶瑟瑟发抖的身影。
墨骁寒走下楼梯,脚步沉稳而缓慢,像一头逼近猎物的猛兽。
第一个试图逃跑的富豪被他一枪爆头。
第二个跪地求饶的商人被他踩碎了喉咙。
第三个…
他没有给任何人活命的机会。
鲜血在地面蔓延,像一条猩红的地毯,铺就他走向她的路。
当最後一个客人倒在血泊中时,整个拍卖场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枪声回音,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阮星晨跪坐在牢笼中心,麻醉剂让她思维迟缓,枪声让她混沌的意识更加混乱。
她模糊地看见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高大身影朝自己走来,西装上沾着鲜血,左手无名指的银戒在灯光下格外扎眼。
戒指…和她的一模一样。
她看见男人半跪在她面前,染血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
“我的永昼。”墨骁寒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跋涉了千万里荒漠的旅人终于找到绿洲。
“终于找到你了。”他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她戴着戒指的手,然後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
“你是谁…”阮星晨下意识地往後缩,眼里全是陌生的恐惧。
他缓缓摘下面具,漆黑如墨的眼睛,左眼睑有一道浅浅的旧疤——
那是她,梦里的眼睛。
“看着我。”他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还记得我吗?”
阮星晨茫然地摇了摇头,她挣扎着往後缩,喉咙里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墨骁寒瞬间僵住。
他看见了她眼中的恐惧,看见了她对自己的抗拒,更看见了她…
不记得他了。
这个认知让墨骁寒的心脏像被人生生剜了一块,他伸手想去碰她的左手,阮星晨却像受惊的小兽般猛地蜷起手指。
“别碰…”她声音虚弱却固执,“这是…很重要的人送的…”
墨骁寒的心脏被这句话狠狠攥紧。
她还记得戒指很重要,却忘了送戒指的人是谁。
"没关系。”他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发抖的身体,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场易碎的梦,“我会让你…一点丶一点想起。”
他会让她想起来,即使用最极端的方式。
墨骁寒横抱着阮星晨走出拍卖场时,阿泰带着车队已经等在门口。
看到老板怀里的人,阿泰瞳孔地震——
那枚戒指!此刻就戴在这个女孩手上!
“Boss,她是…”
“闭嘴。”墨骁寒将阮星晨小心地放进车後座,声音低沉而危险,“查清楚谁把她送来的,所有经手的人…”
他回头看了眼血洗的拍卖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要他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