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哥儿是个有福气的,自个儿不出什麽力气,美娇娘就娶回家了。”老太君将一只玉镯套在她腕上,白肤绿镯,十分赏心悦目,她拍了拍乌静寻,“咱们平宁侯府的男人都忙,忙着保家卫国,忙着英勇杀敌,新婚当日就丢下你走了,我替晋哥儿替你赔个不是。”
老太君语气慈蔼,听得出是对她真心疼爱怜惜,乌静寻鲜少得到长辈这样纯粹的关爱,眼圈儿悄悄一红,低下头轻声道:“我知道世子身担重任,我会与许多边境百姓一样,盼他平安归来,早日凯旋。”
瞧瞧这孩子,不仅长得漂亮,心地善良,还十分懂得体贴人,晋哥儿娶到她,难不成是裴家的祖宗们也在天上默默求月老帮着牵红线?
老太君拍拍她的手:“咱们府里人不多,我呢,和你们祖父聚少离多,就只得你公爹那麽一根独苗儿,其他表亲来往不多,府里长住的也就那麽几口人。好在现在你来了,总要热闹些。”
乌静寻点点头:“我以後会多去祖母与阿娘处请安的。”
傻孩子,讲究那麽多礼数作甚?
老太君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琼夫人语气冷冷淡淡地开了口:“晋光不在府上,你虽是新妇,也得注意礼仪规矩,没什麽事儿就待在你院子里不必过来了。”她昨日回去之後越想越觉得不好,二郎少年意气,若是看上乌氏,也多半是瞧中她美貌的缘故。
晋光虽与她不亲,但毕竟也是她的孩子,她怎麽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外征战,自己的妻子却不守妇道犯下大错?
还是将两人尽量隔开来得好。
乌静寻一愣,随即点头:“是。”
老太君有些不满地横了琼夫人一眼,她这儿媳妇,别扭了十几年了,她和她说不上什麽话,好不容易有个鲜嫩可爱的孙媳妇儿嫁进来,还要人家和她一样呆板没趣儿?
但想到琼夫人中年丧夫,又因为走失的二郎痛苦了那麽多年,老太君心里暗暗叹气,转了话题:“二郎呢?他嫂嫂头一回敬茶,他这个做小叔的怎得缺席了?”
琼夫人立刻接话:“二郎昨夜饮多了酒,许是头疼起不来。一家人,不必讲究那些俗礼。”
她说着话,裴淮光却掀开用来挡暑气的帘子进了屋,昳丽脸庞上还带着宿醉之後的几分朦胧颓废,看向乌静寻的眼神很平静,只是一掠而过。
“我来迟了。”
“你也知道。”乌静寻才嫁进来,脸皮薄,不好说什麽,老太君却不管那麽多,只哼了哼,“正好那儿还有杯冷茶,你喝了正好解酒醒神。”
裴淮光就坐在她旁边,少年身上的浅淡酒香和青涩草木香气混合在一起,被冰轮扇动的风带着吹向她。
并不难闻。
乌静寻不想做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姿态来,正常叔嫂该怎样相处,她就怎麽做。
“小叔,请喝茶。”
裴淮光沉默着接过茶盏,指腹不小心擦过她的手,虽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却被密切关注着她们动静的琼夫人看在眼里。
她心里又是一凉。
“二郎是你小叔,也就是你半个弟弟,你不必对他如此客气。”老太君拉过乌静寻的手,亲昵道,“都说长嫂如母,他要是有什麽犯浑的地方,你只管拿出长嫂的气势来,狠狠责骂他就是了。”
乌静寻莞尔,轻轻点头。
这时屋外传来动静,说是宫里来了人。
太後想要召乌静寻进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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