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他能不能平安在这场厮杀死局中顺利回来,赌二郎能不能护佑整个裴家与静寻安宁。
到时无论结局是哪一个,裴晋光都不会後悔。
裴淮光握住拳,掌心里好像多了颗圆滚滚的紫珍珠。
“我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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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沛丰按照他的承诺,无论与佟夫人闹得多僵,在乌静寻大婚这一日,他还是赶了回来,与佟夫人再做一日貌合神离的夫妻。
喜事嬷嬷们无不赞叹新妇的美貌,站在一旁的亲朋好友看着新妇梳妆,也都是艳羡交加。
掐丝珐琅绘花鸟雀鸣图样铜镜中映出一张极为出挑的面容,
瓌姿艳逸,柔情绰态,当得起一句精妙世无双。
乌府内一片鼓乐喧天,绵绵不绝的丝竹管弦之声随着到处可见的大红喜字将府内气氛烘托得热闹极了,在亲友们的笑语中,乌静寻只平静地坐在镜前,等待完成她命运的交接。
按道理说,与裴世子打过那麽多次交道,乌静寻应当对婚後的生活生出许多期待,可她心里就是一直紧紧悬着,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摄住她的心脏,让她不得开心颜。
眼看着都要到了迎亲的吉时,门外还没传来动静,渐渐的,亲友们开始低声议论起来,紫屏与翠屏脸上也都带上了焦急之色。
姑爷可别在这种紧要关头掉链子啊!
没等多久,长廊下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衆人以为是平宁侯府迎亲的依仗终于来了,放松下来正要继续说笑,却听得小厮喘着报信——“不好了!北境突起战乱,裴世子,裴世子方才已经穿上盔甲,紧急点了三万人出城门去往北境迎敌了!”
迎敌作战,保家卫国,这是一个将士的本能与宿命。
可,可是,在这样的大喜日子里……
衆人怜悯不忍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新妇身上。
这般好颜色,竟都白费了。
佟夫人听得动静,风风火火地过来,也不顾有那麽多人在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衆人脸上都不免带上了几分尴尬之色。
乌静寻没有说话,只沉默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甚至都说不上是一场镜花水月。
就在佟夫人骂得起劲儿的时候,乌须琮过来匆匆拦住她,面带愠色:“阿娘,别说了!”
廊下又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小厮又来报:“夫人,大公子!裴家来人接亲了!”
衆人的目光顿时望了过去,不是说裴世子领兵出去作战了吗?
小厮挠了挠头,脸上有些不知该怎麽说的糊涂样,急得黄梅珠都跺了跺脚:“哎呀,你快说呀!是谁来接亲了!”
小厮眼一闭心一横,大声道:“是裴世子的弟弟,裴二郎!”
乌静寻几乎静止的眼睫颤了颤。
衆人沉默。
弟代兄行昏礼,好像……也可行。
“他还带了只大公鸡过来,胸前绑着红花,可威风了!”
“裴二郎说,叫大娘子不必顾忌,在他与大公鸡之间二选一,选中谁,就叫谁替裴世子和她拜堂行礼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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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日份日记小剧场——
乌般般:我有小狗,生活不愁
裴大:谁说我是落跑新郎?
裴二:谁说我是专门捡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