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亭对于结契这件事看重,除了因为这是正经的名分之外,还因为结契这件事本身。
结契,顾名思义,是修界两人结为道侣共同立下的契约,天道誓言为证,与凡间那种摆在表面上的礼仪不同,天道誓言是有一定约束力的。
修道不易,对于许多修者而言,漫长的生命中相随一生的人选非常重要,很多修者只会选择露水情缘,而不是结为道侣,东浩大世界很少有道侣背叛对方的事发生,大多都是生死相随。
如果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就说明在她心中,他从来都只是一个一时兴起的丶让她感兴趣的玩弄对象,而不是想要相许一生的人。
傅兰亭静静看她,眼里的光暗了下去,他垂下眼眸,脸上满是暗淡的伤心。
江照月戳了戳他的胸肌,柔声道:“师叔?我真的没骗你。”
“你撒谎。”
傅兰亭垂着眼眸,声音很低,带些沙哑。
“你撒谎的时候,喜欢看着我的眼睛,声音会变得更温柔。”
他语调悲伤,江照月却只轻笑着叹气:
“真可怜。”
她托起他的面庞,并没有被戳穿的恼羞或是慌张,依然是那张笑脸,眼里氤氲着让人沉溺的深情。
“那师叔想要怎麽做?要分开吗?”
最後一句,让傅兰亭眼眸一颤,有种难以抑制的情绪从他心间涌出,奔腾汹涌,难以压抑。
他深吸了口气,把面前的人拥进怀里,声音沉下。
“不,我会让那些人知道,你只能属于我。”
江照月把脸埋在他胸膛里蹭了一下,陡然拍了拍他的腰,提醒道:“师叔,放松点,别用力。”
胸肌硬-了不好埋。
傅兰亭本还有些深沉伤心的情绪一顿,热意从他脖颈间升起,他把江照月的脸从胸前挖了出来,没好气道:“你一天天的,除了想我的身体,就不能想点其他的?”
江照月嗔怪般扫了他一眼,带些埋怨道:“你先前才说我怎麽玩都可以,如今就後悔了,男人果然喜欢骗人。”
如此黑白颠倒的说法,傅兰亭却拿她毫无办法,只得纵容道:“你哄姜栖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麽说的?”
“怎麽会呢?我这样只哄过你呀,师叔。”
她笑靥如花。
这句倒不是谎言。
她所见的人之中,傅兰亭的确是身材最好的男人,修为越高的修者体态容貌越趋近于完美,所以高阶修者就没有丑的。
但傅兰亭依然是最吸引她的。
掌教大人嘴角弧度缓和了几分,只是声音还有点生硬。
“毛头小子,清瘦一片,本也没什麽好看的。”
这话绝对是过了,姜师兄虽然不像自己的师尊一样胸怀宽广,但该有的还是有的,任谁也得赞一句风姿绰约,绝对算不上清瘦。
但男人吃起醋来就是这麽没有理由。
哪怕是自己的弟子。
江照月才不管他叽里咕噜在说些什麽,埋了一会儿之後她才擡起头,拽着那根金色细链,一口咬在他胸上。
“嘶——”
傅兰亭还在说着话,冷不丁胸前一痛,还好他及时散去了防御。
江照月舔了舔唇角的血迹,那片鲜红沾染上她的舌尖,她伏在他怀里,擡头看他,目光像一条觅食的蛇。
美丽又危险。
傅兰亭被她舌尖的血迹灼了眼睛,有些慌忙挪开视线,只觉得心如擂鼓。
那疼痛像是变成了痒意,搔在他心间。
他有些克制地忍耐着,只双手僵硬扶在她身侧,防止她摔倒。
第一口咬得有些深,好在後面江照月都很温柔。
但她很恶劣。
每次碰触都要故意看他。
要与他对视,非要看见他眼里翻涌的浪潮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