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照月还在恳求他:“求你了,给我看看吧,我看看还需不需要改进一下。”
秦子厌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依然没有褪去,停顿半响,他道:“让楼玄隐给你戴。”
“楼前辈有楼前辈的礼物,我想看秦前辈戴。”
她这样坚持,反而让秦子厌心中愈加怀疑。
于是他深深看了眼江照月,果断拒绝:“不。”
江照月便带些幽怨注视他半响,许久才合上匣子,把东西递给他,勉强地开口:“好吧,那便只当礼物。”
按理来说,秦子厌是不可能收下她的礼物的,毕竟他和江照月之间的关系实在不算好,但抛去上一辈和林泊州傅兰亭的恩怨,还有因为连月清的误会,他和江照月也没什麽仇怨。
连月清那件事如今已经说开了,秦子厌也知道,除去那些偏见,江照月在这件事里其实没有什麽问题,楼玄隐有一点说得没错。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甚至是个好人。
于是再三思量,加上也没看出这件东西有什麽问题,虽然有点奇怪……秦子厌收下了匣子。
当然没有同楼玄隐一样珍藏,他掩盖般随便往纳戒里一丢,就不再关注。
然後又同江照月道:“别以为你讨好本尊,本尊就能对你好脸色。”
“好的呀。”
她实在是脾气好。
虽然秦子厌觉得以自己的身份,一个年轻弟子的尊敬是理所应当的,但对比她对旁人的态度,就可见江照月某些时候确实是很好了。
这让秦子厌有些难听的话也很难再说出口。
于是他又在角落坐下,静静看着江照月向楼玄隐学习炼器。
江照月修炼的天赋的确不错,但在其他方面其实天赋很一般,不过她很聪明,很多时候那一份超出的聪慧又弥补了天赋上的不足。
这一次秦子厌没有说太多的话,也没有打搅,他只是静静看着,看江照月在楼玄隐的教导下炼器手段愈发精进。
她炼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抛在一边。
秦子厌随手摄过来一件,看了一眼,然後在楼玄隐传授功法时将一枚玉简抛了过去。
楼玄隐接下玉简,下意识看他。
便见他没什麽表情地开口:“教这个。”
他这才神识探入,旋即笑道:“秦兄真是嘴硬心软。”
他又同江照月道:“《太上御神篇》,这可是炼器一道的至宝,我记得当初天鼎门的掌教欲求此道,倾全宗至宝交换,秦兄也没同意。”
秦子厌皱眉看他:“你废话怎麽那麽多?”
旋即又看江照月,他语气浅淡:“不过是我不想换罢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东西,我能给你?”
江照月语气温软,似乎真信了他的话,只是清浅道:“这样呀。”
但她稍稍上扬的尾音,听得秦子厌心中烦躁。
他语句愈冷。
“快点学,我和楼玄隐乃一宗掌教,你以为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给你?”
然而秦子厌刚说完,楼玄隐便笑着说:“秦兄忙碌,不过我确实没什麽事,寻常也是在宗门闭关罢了,江小友,你可以找我,我有时间。”
显然玄奇掌教没看到‘好友’冰冷的目光,和他愈加深刻的眉心褶皱。
江照月看到了,但她只是笑盈盈道:“好啊,楼前辈,你人真好。”
“还炼不炼了?”
秦子厌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友好气氛,没好气的开口:“花这样大的时间,有什麽必要,还不如让连月清炼制,反正他善炼器之道。”
说完这个,他又扯到另一件事。
“你倒是个好徒弟,下次傅兰亭过生辰,你是不是也准备这样大费周章?”
“怎麽会呢?”江照月依然好声好气地回答他:“师叔是师叔,师尊是师尊,前辈,我师尊是不一样的。”
“有什麽不一样?”
秦子厌言语烦躁,也不知道这烦躁出自于哪里,便只从语句中倾泻而出。
他似连珠炮般,“你师尊和你师叔又是什麽好东西了?一个蛮不讲理,一个枉顾人伦,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江照月静了一会儿,眉宇间突然弥漫上一丝浅淡的担忧之色。
她看着秦子厌,语气关切:“秦前辈,你是不是遇上什麽事了?”
“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