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言拾起自己的书,往外走,发带纠缠而凌乱了书房里的风,凭风吹舞鼓起的玄衣,衬得他脸色脆白。
“谁与你聊心。天灾数年未曾遇见,更无一点征兆。今後,耗费近百年基业仅仅是为了修筑‘杞人忧天’堤坝。”
人已离开。
只落下一句话,话轻飘飘的,并不在意:“到那时,我就成了百姓口中的妖相,中饱私囊不过如此。”
苏玄煜轻笑,心里想:应该是蛊惑人心的仙人妖精。
就算改变史书,也不能排除结局死亡的可能,万幸,他早已……
说起叶无言看的书,应当是那日叶无言让蒲生送来的书,大抵都是农书或者新奇的话本子。
苏玄煜另起心思:怎麽这麽喜欢看书?
“岳有才,给朕寻几本上好的……”
次日,叶无言挑出一本书面花里胡哨的册子,万分好奇为何蒲生竟会挑这本?
直到叶无言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劲,越翻眉头皱得越紧。
书中人宛如无骨的鱼一样奇异交。尾,猎奇非常。
而且这‘双鱼’都是男子,叶无言翻开下一页,缓缓闭上了眼,合上书换了一口气。
书里的作案过程与工具他不曾见过,但叶无言知道谁才是最想掰弯他的人。
“咣!”
叶无言一拳砸到书案上,睁开了眼,泛出杀气。
另一侧,苏玄煜仔细听暗卫禀报,单手揉太阳xue,深觉前路漫长,遥遥无期。
叶无言正要杀出去质问,就见青月迎面而来。
青月犹豫地将一张纸藏于身後,侧身站在一旁,眼神躲闪,仿佛想说又说不出口,下一秒就要逃走似的。
叶无言叫住他,奇怪道:“怎麽?”
青月:“……公子,有人来信。”
叶无言:“谁?”
青月顿了顿:“是童大人,他邀您明日青苔巷一聚。”
“哦?”叶无言接过信,轻声道,“你先回吧。”
叶无言坐回书案前,淡淡思索着什麽,从纸封里抽出光洁的纸张,信上只有一句话:
“我有因,求归途。”
纸封被搁浅在一旁,还有四字:
“无言亲啓”
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叶无言手忙脚乱地收起信,慌乱下纸皱了几道,一连串举动被门外来人尽收眼底。
苏玄煜瞬间敛起笑意,装作没看见叶无言藏信的动作。
两人各自做贼心虚,气氛僵了一瞬。
“陛下要走?”叶无言两手藏在背後,微笑道。
苏玄煜只好道:“……嗯。”
寅时,玉言宫潜入一贼影。
此人武艺高强,翻窗而进,甚至都未曾惊动暗卫,想必甚是熟悉暗卫习性。
此人不搜钱财,不贪美色,极为冷静的一双眼,寒气逼人地凑在窗缝处,借月光琢磨一张纸。
他面无表情地翻来覆去,仅仅十个字,他愣是看了将近一刻钟。
一团模糊的黑影斜斜映照在屋内,像只隐忍贪嗔痴的漆黑怪物。
苏玄煜醋意地看向榻上的人,埋怨似的皱眉,看着看着,手不由自主地摸上叶无言的脸。
他克制着心底的欲望,薄唇贴了贴叶无言的手指,依依不舍地翻窗离开。
明明叶无言都主动吻了他,怎麽还是朝三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