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说道:“是的,父亲。”
定远侯激动地几乎要站起来,但是介于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他不得不保证自己的威严,只是说道:“殿下做的可太好了!”
凤来仪也觉得殿下做的很好。
只是她差点被自己的父亲的嗓门下一跳。
这也不怪定远侯,定远侯毕竟是在战场上很长时间的人,很多时候的交流全靠吼,所以就这么着,在不刻意控制的时候,他的嗓门总是十分惊人。
定远侯说道:“虽然如今的朝堂,那些人都是一副看起来富甲天下的人,子啊朝堂上什么都敢问皇帝要,但是其实他们也只是色厉内荏而已。”
这似乎是定远侯第一次跟凤来仪说这样的话,她忍不住认真地开始听。
“为何?”凤来仪很是疑惑。
因为平日里她都是在听父亲说哪一个官员又贪污了多少,皇帝在朝堂上被强迫怎么怎么样,所以在定远侯忽然用“色厉内荏”来形容他们,凤来仪不得不好奇。
“因为文官造反三年不成。”定远侯如今还是非常激动的,他说道:“你应当知道,虽说他们贪墨了许多钱财,却分毫摸不到兵权,既然摸不到兵权,那么若非我军溃败兵临城下,他们是绝不可能做出什么改朝换代的事情的,而他们只有钱。”
骆鸣岐走的这一步棋,不说是让他们偃旗息鼓,但这一手釜底抽薪绝对是漂亮!
……凤来仪完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个解答方式。
定远侯问道:“殿下是怎么忽然想到了这么个法子?”
凤来仪沉默一瞬,说道:“可能是因为穷。”
定远侯的兴奋稍减,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
凤来仪接着说道:“殿下想养兵,但是没钱,所以就想了这么个法子。”
定远侯:……
凤来仪也觉得殿下这一次着实是歪打正着,也不知道要在怎么为自家殿下挽尊,想了半天,她说道:“殿下的运气是不错的。”
说罢,她还看着定远侯认真地点了点头。
定远侯看凤来仪对骆鸣岐忠心耿耿,夸奖道:“她定然是个有作为的人,你跟着她,不用担心日后会被猜疑,很不错。”
凤来仪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多说,点了点头。
她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和自己的父亲说明自己喜欢骆鸣岐。
好险好险。
等她从父亲那里离开,忍不住想要去找母亲倾诉一番心事,但是最后快要走到母亲屋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算了,母亲也是个聪明人,她不能给对方一个可能猜到自己心思的机会。
她喜欢上了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人,那个人像是天边的月,像是迎面的风,可遇而不可求,可见而不可有。
但是她无法让自己停止对于那个人的喜欢-
清和殿中,骆鸣岐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严肃地皇帝。
一室静谧。
良久,皇帝忽然将手中骆鸣岐交给他的资料往案几上一放,说道:“你做的好。”
“我也觉得我做的好啊,但是父皇,你生气吗?”骆鸣岐好奇地问道。
皇帝淡然的脸色忽然崩塌了一瞬。
他“哼”了一声,说道:“你哪里看出来我不生气了,只是比起生气,朕更庆幸于这件事你做了,不仅做了,而且还做的雷厉风行,做的好极了,有你这样的继承人,朕暂时想不起来生气。”
“好吧,父皇大人大量。”骆鸣岐搓搓手,说道:“既然如此,您觉得我做的这么好,是不是可以要奖励我一下啊?”
皇帝挑起眉尾,笑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就是让我看看数据。”
“忽然有了这么多钱,父皇一定不知道要怎么花吧?”骆鸣岐眯起眼睛,说道:“不如父皇就把银子给我一点,让我拿去做事儿?”
皇帝显得很豁达,说道:“说吧,你要多少?”
甚至连要多少都没有问。
骆鸣岐不知道皇帝的话术,以为皇帝是当真这么大方,于是说道:“既然如此,我就要个零头吧。”
皇帝看了一眼最后递上来的折子上的数字,念道:“一千六百五十三万九千二百七十一两白银。”
骆鸣岐看着皇帝,眼睛亮晶晶地点头。
“你只要九千二百七十一两啊?”皇帝恍然大悟,露出了感动的表情,说道:“若是你只要这么多,一开始便不应把这些零头交上来,不过九千多两银子而已。”
啧。
骆鸣岐知道自己不应该在心里辱骂这个自己的生身父亲,但是在听到对方这可以说是已经不要脸皮的言论之后,还是忍不住说道:“父皇,你在想什么?我说的零头是万之后的位数吗?”
皇帝做出惊讶的表情:“难道不是么?”
九千多两银子,对于曾经的骆鸣岐来说已经很是不少了,毕竟骆鸣岐在建那个学校的时候,上面只给批了八千两整,最后骆鸣岐手里还有剩余,虽然骆鸣岐的用料都是往好了挑的,剩的不多吧,但是到底是剩了一些。
但是,八千两银子可以盖一所占地面积很大的学校,却是万万不能建设一个军队的。
皇帝见骆鸣岐一副憋屈的样子,忍不住朗笑出声。
骆鸣岐死鱼眼看着皇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