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去睡觉。”
“陛下。”乔棠只觉他似怒非怒,十分奇怪,正欲再说,裴承珏齿缝中泄出一声,“惠贵妃想违抗朕的命令?”她猛地闭紧嘴巴。
乔棠惊惧不安地睡了一觉,也不知裴承珏何时歇息的,翌日醒来,裴承珏已不在了,她心间那股惊惑仍在,用过早膳,想要去找昨日的那些画像。
宫人躬身禀报,“昨夜陛下命奴婢将画像送回了慈宁宫。”
乔棠暗道不好,一时无言,在殿中独坐寻思,昨夜既已失败,眼下还得寻个新法子。
又觉裴承珏昨夜果真是动怒了,今日竟不派人来接她去勤政殿了。
她微一思付,顾虑裴承珏的脚伤,出殿前往勤政殿,及至地方,入了暖阁,瞧见太医在为裴承珏换药。
裴承珏低着面容,也不看她,她心口一闷,在扶手椅上坐下,询问太医,“陛下的脚伤如何了?”
裴承珏眸光一闪,这才擡头看向她,她侧目回望,正欲开口,裴承珏别过视线。
太医窥得两人动静,眼珠一转,对着乔棠道,“回贵妃娘娘的话,陛下的脚本就伤得严重,好起来并不容易,这些日子需得好生养着。”
“退下!”
裴承珏不容那太医再多说,那太医惶恐,忙地行礼告退了。
乔棠自责地看向裴承珏。
裴承珏心里叹气,脸色和缓,“并无他说得那般严重。”袖子一擡,示意乔棠过来。
乔棠过去,转瞬被他抱入怀中,“姐姐今日主动来的。”
乔棠只觉他好生奇怪,分明昨夜那样生气,适才还不看她,此刻又这样温柔地抱着她。
她委实拿不准裴承珏的情绪。
裴承珏忽然道,“朕思及昨夜姐姐那些话,也觉有些道理,姐姐想学母後心胸宽广,为人大度,也不是不可。”
乔棠惊惑,他丶他同意择妃了?
“可是姐姐——”
她背对着裴承珏,看不到裴承珏此刻双眸陡然生出冷意,牵起的唇角也有些诡异,并不是一贯的温柔模样。
“母後大度,是因她心中没有父皇啊。”
真如惊雷,砸得乔棠心脏狂跳,呼吸急促,偏偏裴承珏抱得又紧。
她似作茧自缚,将自己困入裴承珏痴缠的网中,艰难喘气中,裴承珏薄唇吻过来了,带着炽热的温度,为她渡气。
“姐姐学母後这个,是心里没有朕了麽?”
亦或是,从未也没有过?
周遭空气乍冷,裴承珏松了乔棠,乔棠呼吸渐渐平稳,心口仍在发抖,她猛地摇头,“臣妾不知此番缘由!”
裴承珏深深凝视着她,笑着吻了吻她的面颊,“那还学麽?”